第1章

前世，高考完媽媽以S相逼，將妹妹留在身邊，斷了她的演員夢。

 

她走不了的路，我替她走。

 

多年後，我成了知名演員，她在媽媽的設計下，被渣男誘騙到身敗名裂，跳樓身亡。

 

她臨S前給我打了最後一通電話。

 

「姐姐，我後悔了，我不該太孝順的。」

 

她S後，我將渣男整到身敗名裂，卻被他一把火燒S在劇組。

 

重來一世，她選擇了追夢。

 

而我留在媽媽身邊，有仇報仇，有怨報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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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

 

在大火中掙扎絕望，徹底失去意識的前一秒，我心中的怨恨不甘衝破雲霄。

 

憑什麼壞人可以好好活著，可以為所欲為地傷害一個又一個無辜的人？

 

憑什麼我跟妹妹什麼都沒做錯，卻要S得這樣慘？

 

恨意滔天起。

 

再睜眼，我回到了填高考志願的這一天。

 

「小雪，你今天要是選了北影大學，我就S在你面前！」

 

「聽媽媽的話，選咱家旁邊的江城醫大，好不好？」

 

「你知道的，媽媽沒有你，活不下去的啊……」

 

媽媽威逼利誘，手中的水果刀SS抵著脖頸，眼中帶著破釜沉舟的瘋狂。

 

剛回來，我腦子還有點蒙。

 

環顧四周後，發現熟悉的房間布置，和年輕十歲的媽媽。

 

還有，完好如初站在我面前，青澀稚嫩的妹妹！

 

心中驚喜，我重生了！

 

我回到了即將改變我跟妹妹命運的這一天！

 

我緊張地看向妹妹，正準備勸她別聽媽媽的。

 

沒等我開口，她淡定地靠在了椅子上。

 

她看向媽媽的眼神，冷得刺骨。

 

「媽，當演員是我的夢想，我努力了這麼久，拼盡全力拿下藝考第一，就是為了這一天。」

 

「如果你想要用自S來逼迫我，那你S吧，你S了，正好沒人攔我。」

 

我愣住了，到嘴邊的話，硬生生地咽了回去。

 

一向乖巧懂事，又聽媽媽話的妹妹，怎麼會說出這種話？

 

饒是上輩子，她不堪受辱，絕望跳樓的前一秒，也是溫柔的，沒有這般強勢，甚至沒有怨過媽媽。

 

可這一刻，我明顯從她身上感受到了壓抑的怨氣。

 

媽媽臉上全是錯愕，眼都忘記了眨。

 

許久之後，她才反應過來。

 

「江妙雪！你竟敢這樣跟我說話？」

 

「你的禮儀教養呢？我可是你媽！」

 

她咬牙切齒，眼中帶著噴火的怒氣。

 

妹妹一臉無所謂，唇角還帶著涼薄嘲諷的笑意。

 

「你眼中的禮儀教養，就是乖巧懂事、老老實實做你的傀儡女兒，是嗎？」

 

「媽，你是小學老師，應該知道不該扼S孩子的天性，應該尊重孩子的夢想。」

 

「你有沒有想過，有一天你的控制欲，會害S我，害S我們全家呢？」

 

她說話時，不經意地看了我一眼。

 

這個眼神，很陌生，也很熟悉。

 

就好像，她S後的那一年中，我總感覺暗處有人看我的感覺一模一樣。

 

媽媽氣瘋了，揮著巴掌就要往妹妹臉上扇去。

 

妹妹不躲不避，我眸色一深。

 

重來一世，誰也別想傷害我們姐妹倆！

 

哪怕是我們的親媽，也不行！

 

我離她最近，上前SS捏住了她的手。

 

「媽，我覺得小雪說得沒錯。」

 

「我們已經長大了，以後的人生應該怎麼選擇，我們可以自己做決定。」

 

「你的控制欲，到此為止吧。」

 

2

 

上大學之前，我向來是個叛逆的。

 

所以她才會不喜歡我，也不管我，而是將所有的重心都落在了妹妹身上。

 

我的兇狠，她習以為常，她早就將我放棄。

 

對於一個棄子，她對我並沒有什麼好臉色。

 

甚至連裝，都懶得裝。

 

「江妙煙，這是我跟小雪之間的事，跟你這個賤胚子有什麼關系？」

 

「你想做什麼、想去哪個城市，我不管，但小雪是我的心頭肉，她必須留在我身邊！」

 

「你已經長歪了，小雪是我最後的希望！」

 

她看我的眼神，從來都是冰冷的。

 

現在也是，甚至還有滿滿的厭惡。

 

我冷冷地回視，她在我手下掙扎，我不肯放手，就像是在用行動跟她較勁一般。

 

手腕一熱，妹妹的聲音在耳邊響起。

 

「姐姐，放開她吧，這一次我不會再被她掌控了。」

 

她的眼神，很平靜，就像一潭S水，不會被任何事驚起波瀾。

 

我手上力氣一軟，媽媽趁機抽出了手，口中還得意地叫囂著。

 

「還是小雪會心疼人，不像你這個白眼狼，對自家親媽都沒個輕重！」

 

「但是小雪，你別以為你服軟了，我就會同意你去北影。」

 

「外面人心險惡，隻有待在媽媽身邊，才是最安全的。」

 

她一臉得意，全然沒看見妹妹眼中的嘲諷。

 

我心思一動，一顆懷疑的種子開始生根發芽。

 

或許，妹妹也重生了？

 

又或者，她身體裡住進了另一個人？一個知道我們前世經歷的人？

 

「媽，不管你同不同意，我都會去北影。」

 

「我言盡於此，若你非要反對，我們斷絕母女關系，也是可以的。」

 

她輕描淡寫的話，帶起了媽媽一臉的驚恐，眼中溢滿了不可置信。

 

似想到什麼，她眼神一凝：「你、你怎能說這種話？你不是我的妙雪，你是誰？趕緊從我女兒身體裡滾出去！」

 

一個人民教師，卻信奉鬼神之說。

 

這一點，我跟妹妹一直都知道。

 

家裡專門有一個小房間，供奉著一座觀音像。

 

她跟爸爸結婚後，三年都沒懷孕，公婆嫌棄，老公怨恨。

 

偶然間，她從學生家長口中得知，雷音寺的觀音像很靈。

 

若是誠心相求，請一尊回來誠心供奉，可以心想事成。

 

她瞞著爸爸和奶奶，跪上九九八十一道臺階，請來了這尊佛像。

 

可她卻沒想到，自己早有身孕。

 

這一折騰，她直接在佛祖腳下流產了。

 

請回這尊佛像，一年後她果然重新懷孕，生下了我跟妹妹。

 

可江家重男輕女很嚴重，我們的到來，並沒有讓他們有多開心。

 

而且奶奶一口咬定，當初媽媽流掉的是個男孩。

 

為了兩個女孩，失去兒子，全家人都看不起媽媽，對她多有怨言。

 

我跟妹妹還沒滿周歲，爸爸就跟她離婚了。

 

他在外面，有了別的女人。

 

而那個女人的肚子裡，懷了兒子。

 

她哭過、鬧過，也隻不過爭取到一些賠償。

 

爸爸說，那個女人才是他的真愛，他受夠了跟媽媽在一起的日子。

 

奶奶說，生不出兒子，還蠢到迷信的女人，是個喪門星。

 

連帶著我跟妹妹，也是不吉的產物。

 

3

 

媽媽被他們肆意侮辱，卻沒有倒下，而是將所有的希望都寄託在我跟妹妹身上。

 

不蒸饅頭爭口氣。

 

她希望我們能成為最優秀的人，以後出人頭地，讓爸爸和奶奶後悔。

 

一開始，確實是這樣。

 

我跟妹妹沒有辜負她的期望，不管她讓我們學什麼，我們都能學得很好。

 

漸漸地，她的控制欲讓我起了反骨。

 

我不喜歡被人掌控人生，不喜歡事事都被她安排，我開始叛逆。

 

打過、罵過，寒冬臘月被趕出家門，差點燒S在路邊，我還是不願意做她的傀儡女兒。

 

倒是妹妹，一如既往地乖巧。

 

媽媽終於放棄了我，將所有重心都放在了她身上。

 

我活得自由，可以選擇自己想做的一切，不必事事按她的安排來活著。

 

妹妹羨慕我，但她卻不願意跨出那一步。

 

「姐姐，咱們家，有一個自由的靈魂就夠了。」

 

「媽媽為我們吃了太多苦，她隻有我們，要是我也隨心而來，她會瘋掉的。」

 

她是個好女兒，也正是因為她盲目的孝心，才害得她前世落得那般慘烈的結局。

 

畢竟，妹妹之所以答應跟那個渣男交往，其中還有媽媽的推波助瀾。

 

她等不及妹妹靠自己出人頭地，就將心思放在了給她挑金龜婿身上。

 

她想讓妹妹借助男人的力量，來一步登天，打臉爸爸一家。

 

妹妹原本對那個渣男沒什麼想法，可媽媽給她下了藥，讓他們生米煮成了熟飯。

 

「媽，如果有可能，我真希望我不是江妙雪。」

 

「可我到底是不是，你應該比我更清楚。」

 

妹妹字字珠璣，語氣冰冷又失望。

 

媽媽緊咬著牙關，SS看著她，最終還是將她拽進了那個供奉佛像的小房間。

 

我想要拉住妹妹，她朝我搖頭。

 

雙生姐妹，本就心有靈犀。

 

她在想什麼，我有感應。

 

我跟在她們後面進去，媽媽想將她按跪在佛像前，她一動不動，甚至出手推開了媽媽。

 

「清醒點吧，媽媽，這尊佛像才是罪惡的源頭。」

 

「你以為爸爸為什麼會變心？還不是你請回佛像來後，整日裡神神道道，控制欲和疑心病又強，才會逼得他找了別的女人？」

 

「沒有任何一個男人，會希望與自己共度一生的女人是個神經病！」

 

「這尊佛像，本就不該存在這個家裡！」

 

在媽媽驚恐的眼神下，她抄起佛像，狠狠摔在了地上。

 

本就是陶瓷，這一摔，直接四分五裂，碎到拼都拼不回來。

 

媽媽愣了片刻，反應過來後驚叫一聲，將妹妹一把推開，跪在地上想要撿拾起碎片。

 

發現怎麼都拼不起來後，她崩潰大哭，朝著佛像不停地磕頭。

 

口中還喃喃著：「對不起，對不起，是弟子不敬……」

 

我跟妹妹對視一眼，齊齊搖頭，她真是瘋魔了。

 

妹妹朝我伸出手，我牽住她，離開了這個窒息的家，去了我們小時候的秘密基地。

 

天臺，是小時候我們最喜歡來的地方。

 

也是，前世妹妹跳樓的地方。

 

4

 

風很大，我跟妹妹靠著護欄坐在地上，對視一眼後，緊緊擁抱住了彼此。

 

「姐姐，你沒S，真是太好了。」

 

「小雪，你活著，真是太好了。」

 

溫熱的淚水滴在我的脖頸上，涼涼的，卻燙進了我心底。

 

這一刻，我確信，她跟我一樣，是真的重生了。

 

我們抱著哭了很久，似乎要將前世的委屈痛苦全部發泄出來。

 

許久之後，我們才松開。

 

「小雪，你知道我前世是怎麼S的，對不對？」

 

她點了點頭：「嗯，我S後，執念未消，一直跟在你身邊。」

 

「你被金旭陽燒S後，我又跟在他身邊，看著他拿著你S對頭許瑤夏給的錢，出國瀟灑。」

 

「姐姐，那個人渣，活了很久很久，他這樣的惡人，竟能三世同堂，我不甘心。」

 

妹妹跟我說了很多我S後的事，我聽得指甲都快嵌進手心裡了。

 

很好，惡人沒有惡報，無辜之人卻要慘S，還被鎖住靈魂看惡人逍遙快活。

 

天道不公，那便由我來為前世我跟妹妹的慘劇討回公道吧。

 

我們是重活一世沒錯，但既定的軌跡應當是不會變的。

 

我決定了，我要留在江城，走妹妹上一世的路。

 

金旭陽這種骨子裡都爛透了的惡人，遇上我這種學會了偽裝的惡女。

 

我倒是想看看，誰會更勝一籌。

 

「小雪，你大膽去追求自己的夢想，我留下來為你鎮守後方。」

 

「你放心，有我在，我不會讓媽媽去打擾你。」

 

她看向我的眼神，有些擔憂，還有心疼。

 

「姐姐，你不必如此的，我們一起去北影，不好嗎？」

 

「你前世在這一行，真的很優秀，這一世……」

 

我抱著她肩膀的手緊了幾分，笑著打斷她：「小雪，演員這條路，我上輩子走過了，這輩子我想走一條不一樣的路。」

 

我的眼神很認真，她終究還是沒有繼續勸我。

 

收拾好心情，我們下樓回家。

 

那個瘋女人，果然開始發瘋了。

 

滿屋子都是狼藉。

 

永遠都是這樣，她心情不好時，就會摔東西。

 

似乎隻有這樣，才能讓自己暴躁的心緒平復下來。

 

「還知道回來？姜妙煙，你個賤胚子，我就知道你會帶壞小雪！」

 

「早知道你是這麼個玩意兒，當初我就應該掐S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