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死之後,送渣男賤女下地獄

第3章

陳念不管不顧進場來,一顆籃球差點砸著她。當時的自己明明可以接住,卻想要英雄救美所以拿後背去擋。


可歲禾不一樣,她根本來不及反應,也沒有能力自保,卻為了他不管不顧衝上去,被籃球重重砸在胸前,疼得她好幾周晚上都睡不著。


當時他隻不過覺得歲禾太笨了,不知道保護自己。


可這一次歲禾真的選擇了她自己以後,他才知道,原來她那麼真切地愛過自己,而她的愛真的消失了。


她終於學會把池旭推向危險,而保護她自己了。


池旭再也沒有那赤忱的愛意了。


他終於體會到,當初歲禾救那個一心為陳念的他時,有多麼心酸。


眼淚不爭氣地奪眶而出,歲禾,愛而不得,原來是那麼痛啊。


心髒像被生生撕開了口子,渾身卻冷得如墜冰窖。


他謝謝歲禾,謝謝歲禾曾經那麼真誠地愛過自己。


池旭一個人,躲在被窩裡,眼淚無聲息地流下,漸漸地,變成號啕,又好似困獸的嘶吼。


嘔盡心血,換不來歲禾的一眼回眸。


回不去了啊,真的回不去了。


池旭和歲禾,再也回不去了。


13


當陳念找上我的時候,我其實並不意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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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陳歲禾,你怎麼能這樣對池旭?」陳念進來劈頭蓋臉就是一頓輸出,好像池旭是她老公一樣。


我挑眉,制止了張姨叫人攔她的動作,卻並不接話。


「你到底給他喝了什麼迷魂湯,他現在不回我消息,也不接我電話,我去他公司,他說以後不會再和我聯系了,你明知他不愛你,還這樣佔著池旭,有什麼意思!」


她發瘋般就要撲上來打我,被張姨攔住。


我從未見過陳念在我面前這樣失態,可能因為從前,池旭的愛就是她的底氣吧。


我就這樣看著她,突然覺得女人都好沒意思。


圍著個男人的喜怒,因為男人的感情而變得彷徨,變得恐慌。


曾經的我也是,現在的陳念也是。


「你說的人,是我的丈夫吧,我是他妻子,對他做什麼說什麼,都與你無關。陳女士。」我淡淡地道,仿佛她是什麼不入流的人物,不需要施舍半點眼光。


陳念沒想到我這樣不鹹不淡,她氣得哆嗦,眼中閃過恨意。


「別得意陳歲禾,要不是我當初出國,你根本沒機會。實話告訴你,每次把他從你身邊叫走,我都是故意的,我就是要你知道,我的一根頭發絲都比你和你兒子重要!」


陳念敢這樣囂張不是沒有原因的,鬧到我家來也不是第一次了。


她敢這樣瘋,是因為有人護著。有人縱容她,所以她就刁鑽得跟個潑婦一樣。


我正想要回答,池旭就風風火火地趕回來。


「歲禾,對不起,這幾天她找我都被我拒絕了,我不知道她會來找你。」池旭小心翼翼地開口,試圖把我抱在懷裡。


被我掙扎開,他回頭看著陳念有些不耐煩,「你來這裡做什麼?」


「我為什麼不能來?池旭,你不接我電話,也不見我,原來還是因為她!」


陳念直接泄憤般把包砸在池旭身上。


張姨正要動手止住陳念,就被池旭喝住,「別傷她!」


我和張姨都一臉黑線,又在上演情深戲碼。


我倒是不驚訝,陳念根本不是什麼小白花,她被池旭寵得脾氣火爆,我以前因為池旭偏心,沒少受委屈。


池旭看了我一眼,愧疚地低下頭,「畢竟她是女孩子,我隻是不想她受傷。」


然後面對陳念,竟然有些不耐煩。


「我已經告訴過你了,我早已經娶了歲禾,我也很愛她,大家就各自安好,不要再互相打擾了。」


陳念一聽,直接發飆,一巴掌給池旭狠狠扇過去,「你閉嘴!池旭,我們這麼多年的感情,你居然說放下就放下!」


「對不起陳念,往事隨風,你放過我,也放過自己吧。」


池旭竟然還面露愧色,我真的要給氣笑了。


陳念氣得發毛,對著我就想一巴掌打過來。


「你這個賤人!都是你,都怪你!」


我正打算動手,卻看到池旭一把把她推倒在沙發上。


「過分了陳念,出去!」


池旭難得發怒,恐怖的威壓發出來,把陳念嚇得哆嗦。


「陳歲禾,我不會輕易放棄的!」


陳念委屈地噙著淚,咬牙跑了。


池旭嘆了口氣,回頭對著我,剛想開口,被我打斷。


「這個家容不得小三,要是你處理不好,也容不下你。」我冷淡地對他說,聲音冰冷地沒有一絲感情。


池旭瞬間抖得不成樣子,聲音顫抖著,似乎使不上勁,「歲禾,歲禾,求你了,別這樣說,你別不要我。」


「我錯了,我錯了歲禾。我會處理好,我不會讓她再來打擾你和孩子。」池旭近乎哀求地看著我,聲音已經沒了平時的意氣風發。


我看著他驚慌失措的樣子,冷笑著,狠狠甩了他一個巴掌,美甲幾乎劃破他的臉頰,緩緩滴下鮮血。


「池旭,你現在說得好聽,你允許她一步一步插進我們生活的時候,你想過我和孩子?」


池旭看著我的怒容,慌亂地抓起我的手使勁在他臉上抽著,我嫌手疼,用力抽開。他就自己左右開弓地打著,一邊打一邊虔誠地看著我,仿佛期待我的赦免。


我知道他在等我心軟,於是故意好整以暇地抱臂望著他,不發一言。


池旭鐵了心要我原諒似的,一下比一下用力,很快他的俊臉已經紅腫地不成樣子。


我冷冷地開口,「池旭,那天爬山,是不是你的手筆?」


池旭難以置信地停下手,顫聲問我,「你說什麼?」


我忽略他眼中濃濃的哀痛,繼續諷刺道,「你和陳念想在一起,不想離婚,怕公關形象不好影響你公司,所以幹脆打算喪偶?」


他情緒激動起來,胸膛起伏,滿眼委屈,「歲禾!」


見我一抖,他意識到自己聲音太大了,可委屈到眼淚都快憋不住,降下聲線,卻依舊顫顫開口,「你怎麼能這樣想我!你明明知道的,你知道我已經不想和她糾纏了。」


說著,他別開眼,不想讓我看見他流淚,快速抹了一把。


再回頭,他直接抱上我,把頭埋在我頸窩裡,眼淚一滴一滴砸在我的背上。


他哽咽著,「歲禾,求你了,求你不要在這樣對我了,我什麼都可以做。隻要你高興,我什麼都可以做。」


「把公司股份給我和兒子,這樣我才會相信你。」我冷冷地開口。


「好!這是理所當然的啊歲禾。」池旭收住眼淚。


「還有什麼,無論什麼要求,我都答應你。」


池旭看著我,一臉情深。


我想起陳念離開時那陰冷的樣子,不過也不能貿然行動,隻有吩咐張姨這幾天格外注意安全,小星星也要提前去接送,和老師打好招呼,必須是我和張姨才能接走他。


14


池旭立了遺囑,他要是死亡,剩下所有財產,除了一小部分給他父母,其餘都是我和小星星的。


氣得他爸給他揍了一頓,年紀輕輕立什麼遺囑,不是自己找晦氣嗎。


他一聲不吭扛下來,回家卻抱著我撒嬌,「老婆,你看我聽你的都弄好了,這下你該放心了吧。」


然後像隻狗一樣蹭我脖子,妄圖奢求一些溫存。


我敷衍地回了一句,「嗯,還不錯。」


他馬上順了毛,高興地抱起我轉圈圈。


池旭越來越努力做個好男人。他巴不得眼睛長在我身上,天天獻寶一樣給我搜羅各種新鮮玩意兒,也練就一身廚藝,恨不得把飯喂進我嘴裡。


對於我的挑剔找茬他全盤接受,忍受白眼,哪怕看出來我是故意虐他,也笑得賤兮兮的,甘願受著。


估計是在等待愛情的荒原重新長起新芽。可惜,背叛的野火真的燒盡了愛情的種子,再也沒有春天。


他白天上班依舊勤勉,說現在是在為我和小星星打工,要鞠躬盡瘁。


我自然也不會放過他,晚上也催著他去加班加點,項目一個又一個逼著他做,把他熬得油枯燈盡。


他開玩笑說我才是黑心的資本家,牛馬看了他都要搖搖頭,可依舊幹得起勁。


他天天起早貪黑,可似乎精神依舊很好。照顧我和小星星越來越得心應手。


他天天在我面前晃,讓我有些煩,不滿地看著他,他卻笑著,說他想親手照顧心愛的人。


有一天,他帶著團隊熬過幾個通宵拿下個項目後,給我做的鰻魚飯也大有進步,被我隨口誇了一句,他高興得尾巴轉得跟螺旋槳一樣,開心地仿佛要飛上天。


他認真地看著我說,「歲禾,我好幸福,我真的好幸福。」


我突然發現,以前想讓他付出來報復他,也讓他嘗嘗愛而不得的苦楚。


可他居然,愛上了付出的感覺,即便愛而不得,也甘之如飴。


那這樣,讓他付出就沒了報復的意義。


15


每年,我都會帶小星星去農村玩玩,讓他捉雞逗狗,在泥土裡縱躍,吸收來自大自然的灑脫與快樂。


今年,我帶他來採茶,一邊體驗採茶的過程,一邊學著煮茶的文化。


池旭死纏爛打跟著來,往年,他是根本不會來的。


白天忙得太過疲憊,夜色籠罩間,我已經昏昏欲睡。


這裡,沒有手機的侵入,沒有工作的繁雜。日出而作,日落而息。


池旭笑著把我抱上床讓我先睡,然後壓下疲累獨自抱著精神還大好的小星星出去看螢火蟲。


我沉沉睡去,卻不知何時起了大火。


盛夏本就氣溫高,火勢一起就一發不可收拾。


等人們反應過來,已經燒了好幾家了。


池旭聞聲趕來,瘋了一般要衝進來。


「放開,放開我!我妻子,我的妻子還在裡面……」


村民拉著他,反復告訴他消防員在來的路上了,火勢太大了,會出人命的。


「來不及,來不及的!除了我,誰會不要命地救她,快放開,放開我!」


池旭終究力氣大,推開四五個人,直接一頭扎進火海。


我看著他嗆著濃煙一處一處找我,我看見他被烈火焚身,燒得痛不欲生。依舊在到處呼喊找尋我的身影。


我站在屋外,看著這一切。


我知道,會起火。


因為縱火的兇手就是陳念,現在已經人贓並獲被村民押著,大家個個義憤填膺。


其實我早就派人盯著陳念, 知道她來這裡, 所以猜到她會有所行動,一直盯著她。


我故意讓池旭抱著小星星出門, 好給陳念機會。


前段時間, 據說貴州四川好幾處出了山火,沒找著原因。現在抓住陳念,大家或多或少會聯想到這些, 忍不住在警察來之前就對陳念拳打腳踢,毫不客氣, 生生打斷她一條腿。


是啊,一派歲月靜好的樣子,除了池旭比較礙眼。


「這那」因為這次沒有池旭幫她解決爛攤子,從她被判罰到執行,順利得很。


直到待在監獄裡,她才大夢初醒地發瘋,瘋狂找人向池旭求救。


池旭曾經把她保護得太好了, 連縱火這種事都幹得出來,還是自己親自幹的。再說我早就裝了攝像頭, 把她縱火的過程拍得清清楚楚。


池旭全身大面積燒傷,皮肉反卷地被人抬出來時,他還用僅剩的一隻眼睛在人群中找我的身影。


池旭被轉出到普通病房的時候, 我正好從公司開完會回來。


那些年我為了池旭所學的本領,所吃的苦, 終究讓我在替代他之後把公司依舊打理得井井有條。這個公司, 這個家, 有他沒他都一樣。


我帶給了他陳念的消息,託我的福,她在監獄被「關照」得很好。


我不是聖母,有仇必報。


況且就她那個脾氣, 沒有我,她也好不到哪裡去。


我把她被人按著拍的各種照片一張一張拿給池旭看,我抓住池旭好不容易長起的毛發, 強迫他用剩下的那隻眼睛看。


池旭看著我, 「歲禾, 對不起。」


對不起?池旭, 用你剩下一生去贖罪吧。


池旭的父母掀不起什麼風浪, 他們家破產以後,也隻有我和池旭撐住家裡,他們隻想享樂而已。


池旭之前冷待我他們並非不知,也隻是默認。池旭一倒下他們也絲毫不管,隻一味討好我, 畢竟孫子姓池, 財產依舊是池家的,隻要我不苛待他們,池旭又算什麼。


我想, 就到此為止吧。


那個盛夏, 18 歲的陳歲禾喜歡池旭,願歲歲年年,白首不離。


這個夏天, 28 歲的陳歲禾再不愛池旭了,願生生世世,再無瓜葛。


(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