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拳出擊,未成年人渣

第3章

我走進了妹妹的班級。


大家一下子沸騰了。


這件事學校壓著不讓說,但每個學生都有所耳聞。


加上今早的照片事件,知道看到我,就等於有熱鬧看。


兩個座位空著,大約四十多雙眼睛興奮地望著我。


我當然不能辜負孩子們殷切的期望。


拿起擴音器,打開電腦,兩個小畜生的醜照一張張地放過去:


「這兩個人隻是開胃菜,我今天過來就是通知你:


你的下場隻會比她們糟一萬倍。


王夢瑤,你等死吧!」


王夢瑤咬著嘴唇,攥著拳頭:「我是未成年,法律都判不了我,你能拿我怎麼樣?」


我笑:「再等兩天,你就知道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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校長到了。


氣喘籲籲,胖臉上全是豆大的汗珠,襯衫的扣子還扣歪了,看來從被窩裡鑽出來就馬不停蹄地趕來了。


「你是不是想坐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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辦公室內,他把照片狠狠地甩在我面前:「監控都拍著呢!」


「哦。」我想找個舒服的地方坐,找來找去,還是他的老板椅看起來最舒服,於是把他拽起來,我坐著,還蹺了個二郎腿,「那你報警吧。」


貼照片的時候,我戴著口罩和帽子呢,不可能拍到我的臉。


更何況,學校要評獎,領導視察在即,他根本不敢出負面新聞。


我看著他的臉紅裡泛青,青又轉紫,就是沒敢放半個屁。


我繼續激他:「校長宅心仁厚,我幫你吧。我自首,我要上電視,向全社會懺悔。」


掏出手機,輸入 110,手懸停在撥號鍵上方:「我檢討還不行嗎?」


他一把攥住了我的手臂,又氣又無奈:「你到底想幹什麼?」


「我想幹什麼?」我冷笑著甩開了他的手,「你能不知道我要幹什麼嗎?」


想抽煙,又不想抽自己的。


翻開抽屜,赫然看到一條華子。


好家伙,真會享受。


抽出一根,點燃,深吸一口,噴到他臉上:


「好戲才剛剛開始,校長,你別急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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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樹申,44 歲,小學畢業,以前幹過瓦匠,後來跟一個包工頭親戚去工地做工,手腳不幹淨,偷偷地倒賣建材被發現了。然後去了工廠,流水線一待就是十年,熬成了一個小線長。」


浩子一拍桌子:「就他媽一小混混,有什麼可牛逼的?」


我笑笑:「現在她媽就守在王夢瑤身邊,每天都接送放學。看來那天是真把她嚇到了。」


浩子說:「能不被嚇到嗎?我可打聽過了,那兩女的大小便失禁,現在都還沒治好,心裡有陰影了,估計這輩子都治不好了。」


這時候,猛漢兄推門進來:「少爺,搞定了。」


「這麼快?」我有些驚喜。


「廢話!」浩子說,「你真舍得,三十萬送出去,哪個賭場會把你往外推?」


15


王樹申本來就有打牌的習慣,在家門口的棋牌室通宵打麻將的主。


小賭不一定怡情,但一定可以培養毒癮。


受限於人脈,沒人帶他進過地下賭場。


我們花了一萬塊錢,買通了他的一個牌友。


按照我們的指示,和他打牌的時候不停地輸錢。


第一天五百,第二天一千,第三天五千。


越輸越多,口袋卻總不見底。


一周過去了,王樹申終於忍不住問:「你發財了?哪來的錢?」


牌友說:「那你就別管了,給你贏錢還不樂意?」


然後一整個下午,王樹申都旁敲側擊地問。


牌友閉口不言。


晚上,我們讓牌友去賭場。


果然看到王樹申做賊似的跟在後面。


一個小時後,我們給牌友兜裡裝了三萬塊錢。


他一出門,王樹申就竄出來,摸他口袋:


「這麼多錢!你幹了什麼!」


牌友一副擔驚受怕的樣子:「噓!別嚷嚷,都是贏的。」


王樹申起了疑心:「那裡面是······地下賭場?」


牌友把他拽到角落:「我就告訴你一個人啊,你別瞎傳。裡面都是大老板,一晚上幾百萬的流水!手指縫裡隨便露點兒,都夠你吃一年的!」


「就你這牌技也能贏錢?」


「你傻啊,你看誰運氣比較好,跟著他下注就行了!」


「就這麼簡單?」


耳機裡傳來王樹申咽口水的聲音。


我和浩子相視一笑,魚咬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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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樹申第一次很謹慎,就帶了三千塊錢,賭場老板大手一揮,讓他贏了三萬回去。


他眼睛馬上就紅了。


有了第一次,就有第二次、第三次。


老板讓他不停地贏錢,五萬、六萬、十萬,最多一晚上贏了十五萬 。


王樹申的膽子也越來越大,賭資開始十萬打底。


我算了筆賬,給老板的三十萬已經花冒了。


我問老板:「不擔心收不回來嗎?」


老板笑笑說:「讓賭狗上鉤,就要給他嘗夠甜頭。前面是甜頭,後面都是苦頭,這樣上了賭桌,隻有剁手,就沒有收手的下場!」


一個月後,老板開始收網了。


王樹申開始贏多輸少,贏得都是小錢,輸得都是大錢。


每次帶來的錢花完了,老板就讓他打個一兩萬的欠條。


然後再下一把讓他贏一點,保證他每次回家兜裡都裝著好幾萬。


這樣,他就不會在意自己寫了多少欠條。


總以為自己賭神附體,一直在贏。


又過了半個月,王樹申的欠條已經攢了一沓,我們算了算,九十多萬。


而他手上的,所謂贏得錢,隻有二十多萬。


該我上場了。


17


桃桃的傷口已經好得差不多了。


在這期間,王家人一次都沒來看過。


我們沒主動地要醫藥費,他們就真的不來。


真是沒皮沒臉。


不過也無所謂了,馬上我就把他們扒皮去骨。


「哥哥,我的同學都在說你。」


「嗯?說我什麼?」


「說你好勇敢,他們都很羨慕我有個好哥哥。」


我聽了心裡很是受用。


「他們也經常被王夢瑤欺負,但是沒有人幫他們出頭。」


「老師不管嗎?」


桃桃搖了搖頭:「王夢瑤的成績很好,老師就睜一隻眼閉一隻眼了。」


「縱容是另一種霸凌。」我冷笑,「桃桃你放心,馬上學校裡就沒有王夢瑤這號人物了。」


「啊,哥哥你要幹什麼?」


「去演一場戲。」我說。


18


在敲開王家門前。


我打開自拍照了照。


臉沒洗,胡子沒刮,頭發亂糟糟的,我還嫌自己不夠落魄,又把襯衫撕了幾個小口子。


「怎麼是你?」


王樹申現在是春風得意,一身行頭,一看就知道價格不菲。


「有多遠滾多遠!老子不想看到你!」他關門。


我連忙用腳頂住,硬生生地擠了進去。


家裡燈火通明,桌上擺著紅酒、肘子、大閘蟹。


吃得可真好。


煙盒上還放著一把寶馬車鑰匙。


他還貸款買車了?


幾個腎啊,夠你這麼花?


「你他媽找死是吧?」他撸起袖子,就準備動手。


我可憐兮兮地說:


「我妹妹的醫藥費,你還沒給,我們家······沒錢了。」


他大笑:「哦,醫藥費?!你之前不是挺牛的嗎?現在來找我要錢?」


王夢瑤也看到了我,「嘁」了一聲。


快兩個月過去了,我的威脅都沒有兌現,她早就不怕我了。


「喲,我以為是哪個乞丐呢。」她的尖酸刻薄真是渾然天成,「原來是陳小桃親愛的哥哥啊,怎麼,沒錢啦?」


她想掐我的脖子,奈何太矮了,踮腳的話,氣勢就弱了,於是作罷。


惡狠狠地看著我:「你們一家都挺會裝啊!陳小桃裝純,你裝狠。不是會裝嗎?現在怎麼裝不下去了?!」


說到裝,王樹申就專業對口了。


他去了趟臥室,拿出一沓鈔票,摔在桌子上。


「看到了嗎?老子有的是錢,你們家一擺水果攤兒的,見過這麼多錢嗎?」


我沉默。


「老子有錢,但就是不給你,你能把我怎麼樣?」


我說:「我會報警。」


「那就報呀!走法律程序,我一直上訴,就拖著不給你,老子把錢給律師,都不給你!」


我心說,你還真說對了,不過你以後的律師費,估計是給不起了。


「我妹妹被她打住院了!」


「所以呢?」王夢瑤搖頭晃腦,「聽說她還自殺了,怎麼就沒死啊?!」


我一拳就砸在她臉上,她哭得好大聲。


啊,舒服了。


早就想這麼幹了。


王樹申愣了一下,抓起瓶子就要過來揍我。


我一腳踹他肚子上,把他踹趴下了。


這一個多月跟猛漢兄學了幾手,打個中年「地中海」還是綽綽有餘的。


父女倆一個哭一個叫。


我輪流地扇耳光,打爽了,吐了一口唾沫,走了。


下樓前,聽到王樹申殺豬一樣的嚎叫:


「我要殺你全家!!」


啊,好怕怕。


19


今天王樹申的手氣格外好。


殺遍牌桌無敵手。


兩個多小時,就贏了二十多萬。


直接導致他那一桌,竟沒人敢跟他玩。


當然,這都是老板的安排。


發牌的是個千手。


陪玩的都是龍套。


「氣氛烘託到位了,該你了。」浩子壞笑著說,「忍一下。」


然後他一腳踹在我胸口上。


「媽的,你敢出老千!」


這一腳是一點兒沒收著,差點兒給我踹背過氣去。


「我沒出老千!」我大喊,「你們不講信用,贏了錢不給帶走!」


老板疾步過來,撸起我的袖子,夾出裡面的撲克牌。


「那他媽這是什麼?啊?小東西,跟老子玩這套!你還沒斷奶的時候,老子就上牌桌了!」


猛地一推,我撞在牌桌上,哗啦啦地帶倒一片。


「給我打!」


王樹申擠了進來,看到我,眼前一亮:「這怎麼回事?」


「王老板!」老板叼著煙,不屑道,「這小癟三在我眼皮子底下出老千!」


「哈哈!」王樹申喜出望外,蹲下來,拍拍我的臉,「你到底還是落我手上了!」


「王老板,這人你認識?」老板說,「你的面子我肯定要給的,你認識的話,就帶走吧。」


「可太認識了!」王樹申咬牙切齒。


「就算出千的那把不算,我也還剩兩萬多,這個錢,我得帶走!」我說。


「他媽的,你信不信老子······」老板一腳就要跺下來。


王樹申攔住了他:「這小子也不容易,兩萬多就給他吧。」


老板於是住腳:「王老板開口了,這兩萬多就算我送的了。」


我爬起來,去另一個牌桌上下注。


老板大叫:「你還敢玩!」


「我要錢!」我咬著牙說。


王樹申眯著眼睛望著我:「不如我們來玩玩。」


20


「這小子不老實。」老板一揮手,兩個壯漢過來,撕了我的上衣,「看你還怎麼出老千!」


劇本裡沒這出吧······


我扭頭看到人群裡,浩子和猛漢捂著嘴憋笑。


能不能把空調關了,好冷啊!


所有人都圍過來看我們打牌。


王樹申左手夾煙,右手握高腳杯,裝腔作勢:「玩什麼?我都陪你。」


「炸金花。」我說。


王樹申往下一壓手:「發牌吧。」


臥槽,是真能裝啊。


在荷官的操作下,我對五他對六,我 K 大他 A 大,我三個 6 他三個 7。


總之,他永遠穩穩地壓我一頭。


玩到最後,他竟然懶得翻牌,讓我去翻開他的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