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少爺：【呵，笑得真醜。】

【還不進去，需要我親自送你？】

【紅豆豆漿好喝嗎？】

我沉默片刻。

敲下鍵盤：【是紅棗的，好喝的。】

少爺：【（死亡微笑）（死亡微笑）】

【你給我等著。】

我：？

7

上課時，副校長突然出現在門口。

把任課老師叫了出去。

老師回來時，擦了擦額頭上的汗，給方緒換了座位。

我倆有些懵，反抗無效。

抱著書走之前，方緒紅著臉往我抽屜裡塞了一封信。

小聲道：「星染，下課我在西區等你。」

看著那封粉色的愛心信封，我思索著如何不破壞和他的友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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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課間，到了西區小樹林。

方緒已經到了，他紅著臉走上前。

我把信封遞了過去。

「抱歉啊，我現在隻想好好學習。」

他結巴著開口：「好，星染，我明白了，是我冒昧了。」

「那以後呢？」

一隻骨節分明的手奪走了信封。

段懷序唇角勾起一絲殘忍的笑意，看向方緒：「想得還挺美，家裡沒有鏡子總有尿吧。」

他的目光落在我身上，黑眸微眯：「過來。」

方緒有些不敢置信地看著我：「星染，你認識段少爺？」

我的大腦飛速運轉。

如果此刻和段懷序扯上關系，對於向來因為受欺負而討厭那些高高在上的少爺小姐們的「貧困生」來說就是背叛。

我搖了搖頭，對著段懷序擠了擠眼：「段少爺，您認錯人了。」

方緒神色嚴肅地拉了拉我的袖子：「我們先走了，段少爺。」

腰間突然多了一隻手，把我拽了回去。

段懷序眸色沉了沉，饒有興致地看著我：「裝不認識？」

「謝星染，告訴他，我們什麼關系？」

姿勢有些曖昧。

我推搡著他，卻被他扣住手腕。

段懷序沒骨頭似的把下巴搭在我頭上，眉眼倨傲：「還不滾？」

方緒愣了一瞬，扭頭走了。

我看向某個始作俑者，深深嘆了一口氣。

「少爺，您玩夠了？」

粉色的情書在他指尖的火機下燃為灰燼。

他逐漸逼近，我下意識往後退，最終被抵在樹上。

深知此刻他心情很不好。

想來是更年期提前到了。

我火速滑跪：「少爺，有話好好說。」

他眸中柔意輕泛，卻隱著森冷陰寒：「跟我不熟，你想跟誰熟？」

「跟剛才那個蠢貨？」

「你想接受他的告白？」

「你喜歡他？」

我搖了搖頭，弱弱地道：「少爺，人家有名字。」

他眼底閃過一絲病態的偏執，語氣再次陰鸷了幾分：「回答我。」

我伸手捂住了他的嘴。

「少爺，你話好多。」

看到他頭頂有一根呆毛立了起來，強迫症有些難受，我伸手理了理他的發絲。

他愣了一瞬，白皙的俊臉上染上紅暈。

微微扭頭：「咳，別以為這樣我就能原諒你。」

上課鈴聲響起，我著急地走。

敷衍道：「少爺，那你想怎樣？」

聞言，他眼底閃過一道暗芒：「讓我做個標記。」

我：？

8

晚上回到家。

看著手機裡方緒發來的消息：

【星染，對不起，下午不該讓你一個人留在那裡。】

【段懷序不是好人，他就是個花花公子，你一定要遠離他，別讓自己受到傷害。】

我按滅了手機，看到了鎖骨處一個被遮掩起來的咬痕。

段懷序這個狗東西。

竟然咬了我一口。

正思索著要不要打個狂犬疫苗。

嘟嘟邁著小短腿跑了過來。

看到它頭上扎起來的三個小啾啾，差點把我醜哭。

一看就是段懷序幹的。

叔可忍，嬸不可忍。

我摸著嘟嘟的腦袋：「寶寶，你也受苦了，媽媽會替我們倆報仇的。」

恰巧管家阿姨有事要先離開，麻煩我上樓送水果。

段懷序不在臥室，浴室裡傳來水聲。

看到門口浴室燈的控制鍵。

我起了壞心思，想要捉弄他一下。

剛摸上控制鍵。

啪嗒一聲。

浴室門開了。

段懷序走了出來。

他渾身上下隻有腰間松松垮垮地圍了一條浴巾。

碎發上的水珠順著人魚線滴落。

我老臉一紅。

他微抿下唇，嗓音端的漫不經心：「想幹壞事？心虛了？」

我搖了搖頭：「沒有。」

他眼底閃過一絲玩味：「是嗎？那你是想偷看我洗澡？」

我：…

我指了指桌子上的水果。

段懷序突然彎腰湊近。

好巧不巧，腰間的浴巾掉了下來。

我下意識往下看去。

完了，要長針眼了。

突然被人捂住了眼，耳邊傳來咬牙切齒的聲音：「往哪看呢？」

「轉過去。」

我默默轉身，再回頭時，段懷序已經穿上了黑色的浴袍。

他臉色有些黑。

粉色的，他好燒啊。

看不出來他還有一顆少女心，跟他這張臉極度的反差。

我強忍著沒有笑出聲。

我舉起四根手指頭，認真道：「少爺，你放心吧，我發誓不會把你穿粉色小豬內內的事情說出去的。」

他呼吸沉了幾分。

沙啞的嗓音陰測測地響起：「是嗎，看來我得採取點措施讓你永遠閉嘴。」

我：？

我默默挪動腳步：「少爺，冷靜，殺人犯法。」

眼看著即將挪到門口，脫離危險區域。

門外突然傳來喊聲：「懷序，你睡了嗎？」

渾身血液仿佛被凝固。

深更半夜，要是被段阿姨知道我在他的房間。

即使是來送水果，有嘴也說不清。

他淡紅的薄唇邪異地勾起，一隻手把玩著我的頭發。

灼熱的呼吸灑在我的耳邊：「求我。」

我下意識揪住他胸前的衣服。

小聲道：「少爺，求求你。」

「段懷序，拜託拜託。」

他垂眸看我，眸色漸漸晦暗，腰間的手緊了又緊。

「媽，我睡下了。」

聽到門外逐漸遠去的腳步聲，我松了一口氣。

幫他理了理浴袍領子的褶皺。

「段懷序。」

「嗯？」

「你真是個好人。」

段懷序：…

9

學校開展的技能遊泳課。

換好統一的服裝到達遊泳館。

裡面已經躁動了起來。

這是唯一一節特優生能和少爺小姐們一起上的大課。

以段懷序為首的幾個少年吸引了大部分女生的注意。

段懷序冷著臉靠在躺椅上玩手機。

隊伍裡傳來小範圍的尖叫。

「媽呀，段少爺真的好帥。」

「啊啊啊，他剛剛是不是往這邊看了好多眼，怎麼樣，我發型亂了沒有？」

「真的一直在往這邊看，剛剛我好像和他對視了！」

「真的不敢想，要是段少爺是我的男朋友，該有多爽。」

手機消息提示音催命符似的響起。

少爺：【放學一起回家。】

【說話。】

【手機不會用就扔了吧。】

【？】

【我會一直視奸你，永遠永遠。】

我：…

抬頭對上他那雙勾人的桃花眼。

我果斷轉身留了個後腦勺給他。

旁邊傳來一聲趾高氣昂的哧笑。

「就你們這群窮酸貨，也配囂想段少爺，那明明是我家桑桑的男人。」

「真不知道學校怎麼想的，讓我們跟這些下等人共用一個遊泳池，真是惡心。」

我認出了來人。

是周家大小姐，周倩。

常常仗著家勢，經常欺負羞辱特優生。

而她口中的桑桑，是桑家小姐桑若。

貌似是…傳聞中少爺的未婚妻。

周圍瞬間安靜下來。

「桑桑，我給你導演個節目吧，叫做敲打落湯雞。」

桑若嘴角掛著古怪的笑意，目光直直地看向我。

「好啊，我很期待。」

伴隨著周圍一聲聲尖叫。

剛才發言的女生都被人推下了泳池。

場面一片混亂，卻沒人敢阻止。

大多數人都在看好戲。

我想要遠離一點。

一隻手伸過來，惡狠狠地推了我一把。

重心不穩，我一頭栽進泳池。

11

身為一個旱鴨子，我撲騰了兩下。

隻感覺一陣窒息。

直到腰間纏了一雙手，把我往上撈了撈，耳邊傳來一陣咬牙切齒的聲音：「謝星染，你是笨蛋嗎？」

我下意識死死摟住段懷序的脖頸。

太過難受，淚水控制不住在眼眶打轉。

他微微愣住，抱著我走出了遊泳館。

桑若走了過來：「阿序，還是我帶這位同學去吧。」

失去意識前，隻聽見耳邊傳來充滿戾氣的聲音：「滾開。」

「江，去調監控，我要看看誰敢欺負我的人。」

我迷迷糊糊地想。

誰是他的人？

嗯，反正不是我。

我是嘟嘟媽。

12

再睜眼，處在一間臥室。

對上段懷序擔憂的眼神。

我揉了揉眼：「這是哪裡？」

他敲了一下我的腦袋，勾了勾唇：「醒了，看來還沒傻，這是我的休息室。」

想到他救了我小命。

我抓起他的手。

語氣格外認真：「少爺，謝謝你，你真是個好…」

話音未落，被他捂住了嘴。

段懷序黑了臉，陰側側道：「閉嘴，我不想要好人卡。」

「真想感謝，拿出你的誠意來。」

我左思右想，決定先欠著。

起身的瞬間。

腿一軟，成功把面前的人撲倒當成了肉墊。

隻聽見身下一聲性感的悶哼。

唇擦過他薄唇的瞬間。

我傻了。

他眸色沉了沉，嗓音有些沙啞：「這就是你的謝禮？」

慌忙道歉，想要起身。

被他扣住了後腦勺，按了下去。

「不夠。」

他的薄唇覆了上來。

呼吸被掠奪。

良久，他松開了我，眼眸漸沉：「是你先動嘴的，扯平了。」

我皺了皺眉，嘴比腦子快的我開始控訴：「不公平，你咬人。」

話音未落。

他又貼了上來，啞著聲線開口：「那行，公平起見，少爺我也讓你咬一口。」

我一根手指頭抵住了他的腦袋：「少爺，請自重。」

晚上，我躺在床上翻來覆去。

難得地失眠了。

摸了摸自己紅腫的唇，決定以後還是離段懷序遠遠的。

段懷序這段時間看我的眼神，就像是嘟嘟看到了新的玩具。

奇奇怪怪的。

13

器材室內，剛完成小組任務，清點好器材。

回頭就看到臉色陰沉的段懷序。

我深呼吸一口氣：「少爺，人嚇人，嚇死人。」

他皺起好看的眉頭：「這兩天早上為什麼不等我？」

「躲我？」

有些心虛，我嘴硬：「沒。」

門口傳來嘈雜的腳步聲。

我下意識把段懷序推進櫃子後面的角落。

器材室的門被推開。

幾個熟悉的身影走了進來。

「謝同學，還真是讓人好找。」

為首的桑若嘴角始終掛著醉人的笑意，眼底卻凝著一絲怨毒。

「請問有事？」

她看著自己精致的指甲，猙獰的臉上顯露出一絲古怪的笑意。

「長話短說，上不了臺面的東西，就自覺離阿序遠一點。」

「當初在西區小樹林的那個女生也是你吧？還真是不要臉，敢勾引段少爺。」

「整個學校誰不知道我們桑桑才是段少爺未來的妻子，你也配？」

「你猜我們有沒有一百種方式，讓你這個賤人哭著喊著求著要離開這個學校呢？」

「就是，某些人還真以為自己能麻雀變鳳凰了？可笑。」

她們你一言我一語。

眼看著旁邊段懷序的臉色越發難看。

我：…

還沒來得及開口，被我藏起來的段懷序走了出來。

他嘴角掛著涼薄的笑意：「真的好吵，哪來的癩蛤蟆叫？」

「蛤蟆還開始點評人類了。」

「有妄想症就去精神病院，我送你們終身優惠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