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一開始我以為是我幻聽，沒當回事，可現在……

「乖乖，他是誰？」

確定了，他能聽見。

我暗戳戳和系統交流。

「統子哥，解釋一下。」

系統：「蒙圈臉。

「……」

馮野一邊給我投喂水果一邊說：「那我來問，你答。

「什麼『攻略』，什麼『會死』，還有『回家』？」

他每說一句，我心裡就懸一分。

直到，系統警報突然響起。

這一聲聲急促的警報，瞬間將我帶回三年前。

我剛被傳送過來的時候，也有這樣的警報，然後系統話沒說完就下線了，也導致我攻略錯了人。

系統帶著滋滋的電音：「比……優……雞！」

然後，徹底銷聲匿跡。

我傻了，馮野也愣了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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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比優雞』是什麼？」

我眨巴眨巴眼睛：「下……下線了。」

就在這時，我忽然看到空中飄出一行字。

【宿主快跑！跑！跑！！！】

6

五個感嘆號，泣血一般。

馮野察覺異常後想回頭，我一把摟住他的脖子，腦子飛速運轉。

「它下線了，這下沒人能阻止我們在一起啦！」

我故作驚喜。

【道具，給你道具，弄暈他，快！！！】

我手中忽然多出一個小藥丸。

【什麼意思？】

我看著馮野，不動聲色地攥緊藥丸：「你知道系統嗎？都是它，它讓我這麼做的，不然就要電擊懲罰我，嗚嗚嗚嗚我好害怕。」

我抱緊馮野，趁機將藥丸塞進嘴裡。

【宿主別吃……】

顧不上系統，我柔柔弱弱地去親馮野，他雖有疑問，但沒拒絕我的親吻。

趁這時，我將藥丸推進他嘴裡。

馮野察覺異常，想推開我。

我抱緊他，來了一記深吻，逼他把藥丸吞下去。

「乖乖，你……」

一米八九的壯漢撲通一聲倒在床上。

我腦子也有點迷糊：【那是……什麼啊？】

【迷藥啊，讓你別吃。】

【哎呀，算了算了，快跑，宿主，快跑，這人就是個比優雞，沾不得啊。】

我沒來得及多問，隻本能地爬起來。

【宿主，往左往左，拐彎，右右右！】

我完全沒按照系統的指示走，迷迷瞪瞪地走到大馬路上，迎面駛來一輛車。

刺啦一聲。

【宿主！】

我：「啊！」

再醒來，我發現自己在一處精致華貴的別墅裡。

看了一圈周圍，一切都無比陌生。

我有些忐忑：「系統？」

好在這一次系統沒有下線，回答了我。

「宿主，好可怕嗚嗚嗚，要是再晚一點，我就要被抹殺啦。」

「怎麼回事，馮野怎麼會聽到你的聲音？

「還有，這是哪兒？」

系統嗚嗚咽咽地解釋：「馮野這個人有問題，他不是一般的 NPC，我覺得三年前我的下線也和他有關。」

「……」

這不是廢話嗎？！

「咳咳，宿主，你得給我點時間查查。」

「那這兒是哪兒？」

系統變得興奮起來：「要不說你是天選宿主呢，你猜撞你的車是誰的？」

我心頭一跳：「不會是江天沉吧？」

「就是他！」

「你現在就在江家，接下來是攻略他的大好時機！」

看著系統這麼興奮，我於心不忍。

「你說他會不會通知馮野來帶我走？」

系統一下沒了聲。

然後……號成個大傻子。

「怎麼辦啊，宿主？一接近馮野，我就要掉線，我不想被抹殺嗚嗚嗚。」

我頭疼地捏著眉心：「別吵，我在思考。」

其實……

其實，也不是沒有辦法。

「你說，馮野那麼特殊，能不能把他變成男主？」

這樣不就喜大普奔了？

系統弱弱地開口：「我沒有這個權力，我連個編制都還沒混上……」

我咬牙切齒：「要你何用！」

「嚶嚶嚶。」

「趕緊去查！」

這時，房門被敲響。

「乖乖，開門。」

7

系統一下就匿了。

我急中生智，打算裝失憶。

在沒有弄清楚馮野是怎麼回事之前，我不能待在他身邊。

萬一系統被抹殺，我就徹底回不去了。

我打開門，馮野穿著黑色皮衣，表情平靜，絲毫看不出被我藥過之後的惱怒。

江天沉一身名牌，妥妥的貴族公子範。

就是……

遠遠躲在樓梯口，生怕和我扯上什麼關系。

馮野伸手要拉我，我後退躲了躲，一臉疑惑。

「你是誰？」

馮野眉頭一皺：「乖乖，別鬧了，你答應好好待在我身邊的。」

我搖頭：「我不認識你。」

我看了一眼江天沉，他的腦袋立馬搖得跟撥浪鼓似的。

「我也不認識你昂，別害我昂！

「馮哥，我碰都沒碰嫂子一下，我對天發誓。」

「……」

我默默收回視線。

低頭看鞋尖。

馮野沉默半晌，再開口時，明顯有些生氣了。

「黎曼。」

我沒動，繼續看鞋尖，摳手手。

下一秒，我的手被一隻大手握住，整個人被往裡一推，門「啪」地關上。

「你幹什麼？！」我驚恐地看著馮野。

他二話不說，朝我親了下來。

「現在想起來了嗎？」

我默不作聲，憋出了眼淚。

於是，等馮野松開我，看到我滿臉眼淚的時候，一下慌了神。

「乖乖……」他的喉嚨像被堵住一般。

我猛地推開他，泣不成聲。

「你走，你走，我不認識你！」

馮野手足無措地看著我，終於相信了我失憶的事。

「乖乖，你別這樣。」

他還想上前，我跑得遠遠的。

馮野見狀，抿了抿唇，最終轉身。

我看著他的背影，默默說了句對不起。

我想回家。

我以為馮野放棄了，可沒想到他隻是離開了我的房間，並沒有回去。

晚飯是他送來的。

「黎曼。」

聲音如常。

我這才抬頭，佯裝害怕地看著他。

「我的名字嗎？」

「嗯。」

我彎著眼睛笑了下：「真好聽。」

馮野勾唇，循循善誘：「我是你男朋友，你昨天出車禍了，就是那小子撞的，他不是好人，跟我回去好不好？」

江·不是好人·天沉在後面一臉鬱悶，想反駁，但觸及馮野的眼神，隻能憋屈地閉嘴。

我看了看江天沉，又看了看馮野，搖頭。

「不好，我記得是他救了我。

「我記得，在醫院裡，他哭得很傷心。

「我要留在這裡。」

馮野的臉色黑了個徹底。

江天沉迅速解釋：「我沒哭，我那時擔心你死了馮哥要找我報仇，我那是擔心馮哥，不是擔心你！

「嫂子，我求你了，趕緊和馮哥回去吧。」

我倔強地搖頭：「我不認識他。」

「你都不認識他了，又認得我？」

我點頭。

江天沉兩眼一翻，險些昏過去。

「這樣，馮哥，你過來住，我走，我走行不行？」

說著江天沉就要去收拾行李，馮野叫住了他。

「她想住這兒，那就在這兒吧。

「小江，你好好照顧她。」

馮野看向我的眼神，沉甸甸的。

我垂下視線，不敢去看。

江天沉磕磕巴巴地應著：「那……好吧。」

8

之後，馮野再沒有出現在我面前。

我也沒有去攻略江天沉。

我下不去這個手。

加上江天沉一見我就跟老鼠見了貓一樣，自馮野走後，我和他見面的次數也屈指可數。

一直到五天後，系統回來了。

我急忙問：「查得怎麼樣了？」

系統一開口就咋咋呼呼：「不得了不得了不得了，我說怎麼會有比優雞，原來是這樣啊。」

我無語：「趕緊說，還有，那不叫『比優雞』，那叫 bug。」

系統咳了兩聲：「是這樣的，馮野和你一樣，也是宿主，但他的系統是黑系統，把他給搞失憶了。宿主和男女主之間都有一些氣運的，他一直和男主待在一起，就汲取了男主的氣運，所以看起來比男主還像男主。」

「也是因為他本身有系統在，所以他才能聽到我講話。」

「黑系統？」

系統點頭：「就是沒有編制，又不想被抹殺從而出逃的系統，他們也會綁定宿主，把宿主拉進小世界進行任務，在宿主完成任務之後就會奪取積分供養自身，宿主也會隨之死亡，這是不被允許的。

「他們的氣場和我們的相斥，我又是個新手，所以一開始才會被影響到下線。但幸好，你不是女主，不然馮野早死翹翹了。」

我的心髒一下提起。

「所以馮野攻略完女主之後，就會被黑系統弄死？」

「……理論上是的。」

「沒有辦法？」

「我已經報告給主神空間了，不過……處理需要時間。」

我捏了捏眉心：「那黑系統知道你的存在嗎？會有影響嗎？」

「知道的，影響可大了，它會搶我的積分，我打不過的。所以……宿主，你如果想完成任務回到現實世界，必須離馮野遠遠的。」

「女主是誰？」

「秦真真。」

周遭一下安靜下來。

系統弱弱開口：「宿主，你在糾結什麼？

「你可不能……想不開啊。」

「別吵，我要思考。」

目前看來，馮野沒有現實世界的記憶，也不知道自己有系統，他以為自己就是這個世界的人。

黑系統不出現，可能正是因為我在他身邊，黑系統怕被我的系統發現，被抓住，所以一直躲著，所以馮野攻略女主的任務一直沒有完成。

那如今我離開馮野，就代表著黑系統會趁機出現在馮野身邊，指導他攻略女主。

我想回現實世界，可不代表我想馮野死。

更何況現在知道他也是宿主，萬一以後我們能在現實世界相遇呢？

可是，我要怎麼做，才能保證我和馮野能一起完成任務回到現實世界，又讓馮野不死？

「系統，我有個問題。」

「什麼問題？」

我摩挲著下巴：「你說，這個世界有男女主，那為什麼要讓我們攻略男女主呢？這不是破壞人家的感情嗎？」

系統沉默。

一分鍾。

兩分鍾。

五分鍾。

……

「系統？」

「好問題，我也不知道。」

「去查查。」

可能，這就是關鍵！

不然人家男女主好好的，讓我們摻合一腳幹嗎。

9

這邊，我的系統還在查怎麼回事。

那邊，馮野和秦真真相遇了。

秦真真是豪門大小姐，驕縱跋扈，車壞了去馮野車行裡修，一眼就看中了馮野。

我這下終於知道馮野當時對於我要和江天沉走的感受了，真不得勁兒。

我摩拳擦掌，去找了江天沉。

前幾天我聽說江家要和秦家聯姻。

江天沉面對我時還是一臉警惕。

「嫂子，你想幹嗎？兄弟妻，不可欺。我告訴你嗷，我是不可能背叛馮哥的。」

我婉轉一笑：「小江啊，之前都是我和你馮哥鬧著玩兒的，我和他在一起挺久了，需要點刺激，新鮮感嘛。」

江天沉恍然大悟：「所以我是你們 play 的一環啊？」

我話音一轉：「所以，我們現在去車行看看？」

我覺得，既然是男女主，那應該天生就有吸引力。

把江天沉帶去，就不信秦真真還纏著馮野。

「走！」

江天沉開車帶著我，一溜煙來到車行。

還沒進去，就聽到了裡面嬌笑陣陣。

「馮哥，你好厲害哦。

「哇，馮哥，我能摸摸你的肌肉嗎？」

我的臉色黑了黑。

一進去，我就看到秦真真站在馮野身後，滿眼星星地看著他。

心裡一下酸到冒泡。

江天沉非常有眼色地過去，一把將秦真真拉開。

待看清楚秦真真的臉之後，他一跳三丈遠：「我靠，你迷惑我爸媽還不夠，現在還想來迷惑我馮哥？

「我告訴你嗷，我哥是有女朋友的，我有嫂子的，你沒戲！」

江天沉指了指我。

秦真真看過來，頓了一下。

「姐姐，你好漂亮，你是馮哥的女朋友？」

我優雅一笑。

「不是。」

我的笑僵住，脫口而出的話也卡在喉嚨，不上不下。

馮野淡淡地瞥了我一眼，便低頭繼續他的工作。

這一眼，看得我渾身酸澀。

我開口：「我是。」

馮野手裡的扳手一下沒拿穩，掉在地上。

他轉瞬便恢復自然，看都不看我一眼。

「小江，帶她走。」

江天沉看看我，又看看他。

最後一把攬住秦真真：「秦真真，跟我走，別打擾我哥。」

秦真真一下跳了腳：「你以為你是誰啊，敢對我大呼小叫的？你放開我！」

江天沉半拖半拽地把秦真真拉走了。

我看著馮野，一動不動。

剛才一上頭沒顧上那麼多，眼下冷靜下來，我隻擔心馮野。

可系統的事，我要怎麼提？

說他的系統不正宗？

可不攻略女主，他要怎麼回去？

我猶豫半晌，最後馮野看不下去了，低嗤道：「怎麼，允許你對別的男人示愛求歡，不允許我身邊出現別的女人？」

「我哪有。」我心虛，不敢看他。

馮野冷哼：「來這兒幹什麼，我不都如你意放你走了嗎？免得你大費周章地撒謊騙我。」

我一驚：「你知道！」

我還以為我的演技很好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