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止步 32 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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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是賽後的採訪汪洋面對攝像頭又強裝。

「請問你對自己換掉參賽選手，卻止步 32 強有什麼看法嗎？」

「請問 32 強，你對自己的表現滿意嗎？」

「如果是前參賽選手參加此次比賽，你認為她能走到哪一步呢？」

汪洋面色不善。

「我這次就是緊張了，沒睡好身體不舒服，如果是我身體好的時候再來，那麼肯定不會到這個地步。

「我已經做得很好了，不是我自己的問題，希望你不要再說了。」

「雖然我止步 32 強，但是我的實力還是有的，隻是沒有發揮出來罷了。」

記者們面面相覷，看了眼鏡頭。

最後隻能聳肩說了些客套話。

然後目送著這對父子走遠。

「好，我們現在將目光放在接下來的比賽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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帶著 32 強的光環回到了學校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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校長終於感覺到不對勁了。

就算我不參加比賽，我也是年級第一，很可能在今年的高考中考進清華北大，為學校繼續爭光。

他怎麼就和我鬧了起來呢？

而且汪洋為了備戰比賽，把自己學習都耽誤了，這眼看著就要第三次模擬考試了。

一切還來得及嗎？

這天我正在上自習課，又被班主任帶到了會議室中。

「上次把你換掉的行為，其實我們心裡沒有別的意思，就是擔心你又要操心比賽，又要操心學習，身體受不了。

「而且就算你進了決賽，說不定也走不遠，我這是為你好。

「你看這份壓力讓汪洋承受了，對你有利無弊，你說對不對。」

我無語。

「這就是你們想要給我的道歉嗎？

「看我好欺負？看我年輕？」

幾位老師緊著打圓場。

「你看年輕人就是火氣旺，校長說的哪一句沒有道理，你去用心地品一品。」

「其實學校就是以你為榮，一切都是為了你好，你就是看不出來，等你長大了就懂了老師們的良苦用心。」

看著班主任附和的樣子。

我忍不住感嘆。

我當初來到這個學校，就是因為聽說這個學校有一個優秀的數學老師。

所以我留在了省城讀書。

也是在班主任的勸告下才替學校參加的比賽。

可是難關都被我闖了，最後校長的兒子坐享其成。

雖然他最後沒有成功，但是這也是一件很讓人惡心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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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理解班主任，畢竟校長算是他的領導。

但是在這樣的情況下，看著自己學生被欺負被欺壓，被奪走果實，一句話都不幫忙，真的有必要繼續堅持老師這個行業嗎？

不會覺得自己愧對學生們的依靠嗎？

我做的每一個決定我都會自己負責。

我不是他們眼中的小孩子。

「我要轉學！」

這話一出所有人都震驚了，齊刷刷地指責我。

「你這就有點耍小孩子脾氣了，這時候賭氣轉學你以為會威脅到我們嗎？會影響你自己。」

我毫不在意，把話說出後感覺身體很放松。

「退賽我都退了，為何退學不能。」

說完我不管他們回到了班級就開始收拾書包。

張雅在班主任的背後給我豎大拇指。

「牛逼，我相信你遠離這裡一定會考得更加好的。」

支持我的同學們感覺舒了一口氣。

我忍俊不禁。

「你們也要努力學習，別和班主任賭氣，高考是為了自己懂嗎？」

看著班主任再次欲言又止的樣子，我耐心了一些。

「老師，我想問你，在你眼中到底什麼是重要的？你當初是為了什麼做的老師？

「我敢說，我長大以後不是一個絕對的好人，但是我絕對不會對不公現象置之不理。」

聽到這兩句話，班主任徹底說不出話了。

我擠過對方搖搖欲墜的身體。

徑直出了校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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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天下午父母就來學校給我辦理了轉學，還是在縣城，是另一所不知名的高中。

聽說這所高中是當地一家唯一接收殘疾人的學校。

往年也出過很多好成績。

可是因為校園環境一般，所以最後才沒選擇。

當然主要是我爸我媽認為這所學校校長和副校長是兩口子，聽起來就不靠譜。

但是在縣城，隻有幾所高中，我隻能轉學到這裡。

在和校長溝通的時候。

我才發現自己來對了地方。

作為縣城裡的第一所高中。

校長兩口子自費開學校，擔任教師，自費請老師。

堅持了多年，讓很多孩子有了高中上。

後來國家關注，主動收納了學校，還繼續讓兩口子做校長和副校長。

之後其他高中才陸續建設。

「看來以後千萬不能道聽途說了。」

校長兩口子憨厚地摸著後腦勺笑。

「有你這樣的優秀學生苗子來，是我們的榮幸。」

就在我轉學的時候，第三次模擬考試已經開始了。

張雅偷偷給我發信息。

【你都不知道這回汪洋考了多少分，聽說才考了 500 多分？】

【啊？】

這是怎麼一回事。

【這次上面讓我們和另一個學校聯考，考得很難，結果汪洋就考成了這樣。

【校長說是因為汪洋備賽緊張了，我感覺是因為他水平就是不行。

【為了維護自己兒子的名譽，校長殺瘋了，不然我們到處說，平時聊天被他聽到也不行。】

這就是溺子如殺子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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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了離高考還有兩個月的時候。

我聽說全市還要進行一次關於學校的友誼賽。

校長並沒有告訴我這件事。

「我擔心耽誤你的復習，比賽參加不參加又能怎麼樣呢？」

「現在對我來說，復習得已經頭腦麻木了，參加比賽也算散散心，你就給我報上吧。」

這次比賽本來隻是很小型的，並不受關注。

可是很多人發現我竟然是之前全國競賽裡那個退賽的選手。

一時之間關注度上來了。

彈幕一直在彈。

【這是校長兒子止步 32 強，校長讓她出來奪回面子的嗎？】

【不對啊，這次她不是代表那個學校來的，她不會轉學了吧。】

【難道我們猜測的都是真的，校長兒子是硬搶的比賽名額？】

這次的比賽比之前的更有趣。

不是因為驚心動魄，而是因為汪洋也參加了。

不知道他們父子倆臉皮怎麼這麼厚，又出現在了眾人的眼前。

這次汪洋被打臉得更加慘。

甚至因為一件事，比賽也被他搞得終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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汪洋看到我參賽，滿臉的不屑。

「這次第一肯定不是你的，你等著瞧吧，就算沒有你，我們學校也是第一名。」

彈幕毫不留情。

【希望你的比賽成績也能像嘴這麼硬。】

校長還是有些權力的，直接給直播間禁了言。

所有人隻能靜悄悄地看著比賽。

看著我不回話，汪洋說的話越來越過分。

直接激怒了帶我來的老校長。

「小伙子，嘴裡要積德，這比賽還沒比呢，你就這樣大張旗鼓地，是不是知道自己要輸了，比較心虛啊。

「況且林妍又不是第一次參加這種比賽了，在全國競賽前，市裡縣裡的比賽哪一次不是第一名，你今年才冒頭，怎麼冒頭的自己不清楚嗎？」

汪洋氣得話都說不出來了。

直接坐到了椅子上。

被我氣的。

汪洋比賽一開始，就刷刷地開始寫。

一邊寫一邊還有時間挑釁地看著我。

很快一個小時的做卷時間到了。

我們所有人的卷子都被交了上去。

很快成績就出來了，滿分一百分，我得了一百分。

除此之外，其他的參賽選手沒有再得滿分的。

而汪洋的卷子還在評委們的手中，評委們看著卷子面色凝重。

校長十分驕傲。

「肯定是我兒子也得了滿分。」

話音剛落。

裁判張口了。

「比賽暫停, 我們現在發現了一份作弊卷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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雖然彈幕沒人說話，但是瞬間直播間裡的人多了起來。

校長不可置信地站起了身。

「你在瞎說什麼，你能負責任嗎？說這種話！」

評委老師裡有向著他的，但是也有負責任的，瞬間豎起了眉毛。

「我以我的人格做擔保, 你兒子就是作弊。」

然後這位評委老師一氣之下，直接將卷子遞到了攝像頭下面，同時將我的卷子扯了過去。

此時隻要有眼睛的人看會卷子都會發現, 汪洋哪裡出錯了。

他的答案抄串行了。

一時之間現場沸沸揚揚，直播間直接被關閉。

這件事也上了熱搜。

之前校長讓兒子取代我的參賽資格以及這次抄襲答案的事情曝光以後。

校長直接被革職，汪洋留校。

學校暫時由副校長兼職。

面對採訪。

我淡然地將這件事圓了過去。

「現在我的重心全部都在即將到來的高考中，畢竟最後隻有知識最後是自己的。」

張雅又偷偷聯系了我。

「汪洋現在在學校就像過街老鼠一樣, 再也不像以前一樣囂張了。

「哈哈哈，搞笑死了。」

我忍不住開始勸告對方。

「你不要過於關注這件事, 馬上要高考了，抓緊復習。」

張雅俏皮一笑。

「遵命！

「不過聽說副校長和班主任想要把你請回來，你可做好準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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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個消息來得很及時，當天放學回家我就看到了坐在沙發上的副校長和班主任。

兩個人正嚴肅地和我爸我媽談話。

「你這些話和我們說沒有用, 我們尊重孩子的意見, 而且妍妍可以說是被你們逼走的，我不認為還有回去的必要。」

看到我回來，幾個人停止了爭執。

副校長面帶微笑地看著我。

「我們剛才討論的你也聽到了, 現在汪建國已經不在學校了, 沒有任何能夠威脅到你的了, 不如考慮回來怎麼樣。」

我幹脆利落地搖了搖頭。

「如果你們真的是為我好, 就不要繼續來騷擾我了。」

班主任忍不住開了口。

「你學校目前的這個環境，和我們學校根本比不了, 讓你回來也是為了你有個更好的學習環境。」

「是為了我的學習成績吧！」

我不想再和這兩個人周旋了，我的時間不是浪費在這個時候的。

「我沒有什麼話對你說了, 請離開吧。」

副校長尷尬地還想繼續說些什麼, 班主任制止了, 直接將對方拽離了。

走之前班主任停了一下。

「希望你能在高考中獲得好成績。」

我沒說話，隻是用力點了點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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很快高考那一天就來了。

我大步走進了考場，和所有對未來懷有無限憧憬的學生們一起。

我慢慢坐下，看向了校長。

「（虛」我開始了漫長的假期。

這期間發生了一件大事, 汪洋高考作弊被發現了，直接被取消了成績。

汪家一大家子直接搬走了, 不知道去了哪裡。

而高考成績還沒出來，家裡就已經時不時地打來了多個高校的電話。

張雅面帶揶揄。

「這不就是我小時候期望的嗎？清華北大同時給我打電話，我是上清華還是上北大。」

作為理科狀元和本縣城唯一一個考上北大的學生。

我的兩個學校都出了名。

一個自然是好名聲，一個不說也算了。

很多老師都在暗中感嘆, 早知道再堅定一些和汪建國抗爭好了，誰知道汪洋是個扶不起來的阿鬥。

但是這些我也就從張雅嘴裡聽了一嘴，沒有過多地關注。

因為在漫長的學習以後, 我經歷了最長的一個假期, 我正在好好享受。

媒體多次想要對我這個理科狀元進行採訪, 但是根本沒有抓住我本人。

很多親戚家的小孩子倒是聯系到了我，想要詢問我考上北大的經驗。

我沒有什麼經驗值得去模仿。

事實上我也不是一個非常聰明的小孩。

所以我隻能表示。

「學習是一件要一輩子去努力的事情，很多人抱怨中式教育辛苦, 但是作為其中的一員，我希望你們能夠忍受這三年的辛苦，換自己一個美好的未來。」

畢竟隻有知識和能力是自己的。

虛假的名頭並不是！

（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