饅頭娘子重生,白眼狼夫婿急眼了

第1章

我靠著做饅頭的手藝將未婚夫婿和妹妹送入學堂。


妹妹一躍成了安平公主。


未婚夫婿考上狀元,娶了妹妹,成了驸馬爺。


隻有我一直守著自己的饅頭攤。


後來,我實在病重。


上京城去找他們借錢。


兩人皆將我掃地出門:


「滾開,哪來的討口子。」


重生回來,夫子問我:


「小娘子可是來替家裡人入學報名的?」


我笑著搖頭:


「不是,我就隨便看看。」


1


我轉身離開,手上還挎著籃子,籃子裡面裝著熱乎的饅頭。


路上遇到了老顧客,招呼我:


「陳娘子,來四個饅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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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同我闲談:


「我剛剛看你在書院門口徘徊,怎麼,想送你未婚夫婿去讀書?」


「哎喲,那可貴咯,我聽人家說,一年就要二十兩銀子,還有筆墨紙砚亂七八糟的加起來,最少都要三十兩嘞。」


我將饅頭裝好遞給她,收下八文錢。


這才笑道:


「沒有,我就是在書院門口看看有沒有人要買饅頭。」


「再說了,讀書人,我可養不起。」


她頗為感慨地點點頭:


「是啊,我們這普通老百姓,哪供得起讀書人哦,吃飯都是個問題。」


我笑而不語。


我沒告訴她的是,上輩子,我真的供起了讀書人。


還是兩個。


一個是我的妹妹,最後竟成了聖上的親生女兒,被封為了安平公主。


一個是我的未婚夫,考上了狀元,娶了安平公主,成了驸馬爺。


隻有我自己,還守著饅頭攤,每天賣著兩文錢一個的饅頭。


最後,我實在是忍受不了病痛的折磨。


去京城找他們借錢治病。


我想著病好後,我再繼續支個攤子賣饅頭,把錢慢慢還給他們。


我這樣想著。


隻是好不容易到了京城,門還沒摸著,就被人扔了出來:


「滾出去,哪來的討口子。」


「我們家驸馬說了,他可沒你這號窮酸親戚。」


我又拖著身子在門口等,等到了妹妹。


她一身華服,被眾人簇擁。


看到我後,當著眾人的面賞了我兩個包子。


我沒接包子,沉默了片刻。


隻說道:


「我不喜歡吃包子,隻喜歡吃饅頭。」


旁邊的女娘們聽後笑得花枝亂顫:


「哪有這種人,不喜歡吃肉包子,卻喜歡白味的饅頭。」


我佝偻著身子轉身離開。


身後傳來妹妹輕飄飄的聲音:


「要不她一副窮酸樣呢。」


我想去醫館,說不定能遇見一個好心的大夫,能讓我赊賬。


隻是路過一個小巷時,被人拖進去捅了幾刀。


迷迷糊糊間,聽到那人說要怪就怪我髒了貴人的眼。


最後,我實在熬不住了。


臨死前就將身上僅存的一點錢給了一個小道士。


希望我死後,他能將我埋了。


別髒了別人門前的路。


誰知再睜眼,我又回到了替未婚夫和妹妹報名入學的那一天。


我好好想了想,還是算了吧。


用饅頭供讀書人,我供不起。


2


我回來的時候,妹妹陳月英正拿著衣服在身上比劃,未婚夫傅成安在一旁整理書袋。


做足了明日去學堂的準備。


我放下籃子,看向兩人,打破了他們的喜悅:


「家裡沒錢,供不了你們二人讀書。」


「為什麼?!」陳月英大喊。


陳成安也緊皺眉頭。


「因為家裡沒錢,就這麼簡單。」


說完我轉身進了廚房,肚子餓得發慌。


賣了一天的饅頭,也沒人來給我送飯。


廚房空蕩蕩的,鍋裡隻剩下稀稀拉拉的幾粒米和菜葉子。


灶臺上還放著兩個吃完沒洗的碗。


我抿抿唇,直接起鍋重新燒灶。


做了一碗雞蛋面,奢侈了一把。


一碗下肚,感覺到肚子暖呼呼的,我才松了一口氣。


上輩子大夫就說了,我的病一是因為太過勞累,二就是飲食出了問題。


我隻顧著哼哧哼哧揉面賣饅頭,哪還顧得上自己的身體和胃。


如今我知道了。


不會再為了不值得的人虧待自己的身子了。


「你居然背著我們吃雞蛋。」


陳月英衝進廚房,指著我大喊,仿佛我搶了她的口糧。


我冷著臉將碗重重磕到灶臺上:


「怎麼就是背著你了?這雞蛋是我自己用雙手掙的,我為什麼不能吃?」


許是我平日裡從未對她發過火,嚇得她哆嗦了一下。


很快就癟著一張嘴,哭著控訴我:


「你憑什麼兇我,你答應了爹娘要好好照顧我的,你別忘了,要不是我爹娘好心將你從雪地裡救起來,你早就沒命了!」


我是被陳家夫婦從冰天雪地裡撿回來的。


當時包袱裡隻有一個吊墜,算是我唯一的身份憑證。


撿回去後,陳家夫婦將我當親生女兒一樣收養,給我取名叫陳冬遇。


沒過幾年,又生下了陳月英。


前兩年他們去世,家裡的重任便落到了我這個當姐姐的身上。


傅成安聽到了我們的動靜,掀簾子進了廚房。


看見陳月英落淚,將她摟進懷中輕聲安慰。


隨即又抬頭看我,面上滿是不贊同:


「冬遇,你有話好好說便是,為何要兇月英。」


我看著兩人親密的動作,恍然大悟。


原來兩人早在我眼皮子底下勾搭在一起了。


我每日天沒亮就起床揉面,天亮了就外出賣饅頭,到傍晚才回家。


也難怪沒發現兩人的端倪。


傅成安是我的未婚夫。


原先我們兩家是鄰裡。


傅伯母誇我能幹,特意向陳家夫婦定下我。


說等傅成安高中,再以狀元郎的身份八抬大轎娶我進門。


隻是沒多久,傅伯母就去世了。


我現在哪裡還不清楚。


那老婆子就是知道自己要死了,看我能幹。


提前給她兒子找苦力伺候呢。


到最後,傅成安當了狀元郎,成了驸馬爺,就翻臉不認人。


想到這,我氣得拿起掃帚就往傅成安身上揮。


將他掃地出門:


「滾,別再出現在我眼前。」


陳月英這下真被我嚇到了。


眼眶裡含著的眼淚掉也不是,不掉也不是。


我沒眼看她,轉身進了自己的房間。


3


我從床底掏出一個木盒子,又將今天賺的錢放進去一起數。


一共有二十兩了。


雖然沒有多富裕,但也夠尋常人家吃飽飯了。


我心滿意足。


想著以後再多存一些,開個鋪子。


誰知第二日,我出門忘了帶午飯。


轉個彎重新回家拿時,正好碰上了著急忙慌準備出門的陳月英。


雙手捂著胸口,看到我回來,眼神閃躲。


「你幹嘛呢?」我問她。


「沒......沒幹嘛,正準備去採野菜呢。」


說完就跑了。


我盯著她的背影,背上也沒個背簍。


突然想到什麼。


我放下籃子,跑回房間。


伸手在床底摸來摸去。


我存錢的木盒子沒了!


我拔腿就跑。


那可是我不知賣了多少個饅頭才攢下的二十兩。


我在身後追陳月英。


一聽到我喊她,她反而跑得更快了。


有老顧客認識我,衝我喊道


「陳娘子,你跑什麼?」


我喘不上氣,隻能指著陳月英的背影:


「快,攔住她。」


許是將人認成了偷我錢袋子的小偷。


那小伙子衝上去就將陳月英反手壓在地上,將她手中的錢袋子扔還給我。


「陳娘子看看,錢可有少?」


「放開我,你放開我!」陳月英不斷掙扎,臉上沾滿了泥點子。


我數了數,二十兩,一分沒少。


「陳冬遇,你聯合外人一起欺負我,我要到我爹娘墳前告你!」


陳月英委屈,哭紅了眼。


那小伙子見狀,松開手,慌忙後退幾步,生怕說不清理。


我向他道謝,轉頭看向陳月英:


「好啊,那我們就到爹娘墳前去,說說你到底為什麼要偷家裡的錢。」


周圍人發出驚呼:


「小小年紀不學好,竟學會偷東西了。」


「小姑娘家家,沒皮沒臉,以後誰敢娶她。」


陳月英漲紅了臉,急得直跺腳。


偏偏她還是被當場逮住,沒法辯駁。


這時,傅成安從人群外擠了進來。


一見到他,陳月英像是有了主心骨:


「成安哥。」


傅成安應該是剛從書院過來,身上還穿著書院的常服。


我內心明了,這傅成安手裡有錢。


自己交錢入學去了。


可憐我上輩子被蒙在鼓裡,拼死勞累掙錢。


「冬遇,月英是你妹妹,你怎麼能汙蔑她偷錢呢?」


「你知不知道名聲對一個姑娘家來說有多重要。」


我捏著錢袋子,氣他張口就來的胡話:


「這錢是我掙得,不問自取,就是偷。」


這下陳月英哭得更傷心了,抽抽噎噎的:


「你是我姐姐,我用你一點錢怎麼了?一家人還要分得那麼清楚嗎?」


傅成安用手輕輕擦去她眼下的淚水。


再看看兩人靠在一起的肩頭,什麼妹妹什麼未婚夫,我不要了。


「那我不要你這個妹妹,也不要你這個未婚夫了,從今往後,我們再也沒有關系。」


兩人瞪大眼睛,不知道事情怎麼發展到這個地步。


傅成安想要過來拉我的手,被我躲開。


我直接當著眾人的面說清楚:


「我是被陳家爹娘撿來的,前兩年二人去世,我擔起了家裡的重任,傅成安是他們為我定的未婚夫婿,可我見妹妹與他兩情相悅,我不忍拆散,所以今天就當著眾人的面,請大家做個見證,成全他們二人,從今往後,我與陳月英,傅成安斷絕關系,不相往來。」


話音落下,傅成安才恍惚自己和陳月英的親密,連忙拉開距離。


想要張口解釋。


卻被圍觀的眾人打斷:


「剛剛我瞧,兩人關系親密,沒想到是姐夫和小姨子。」


「是咯,這傅家的,我知道,老娘死了,還是陳娘子在照顧他呢。」


「陳娘子真是可憐,養的妹妹和未婚夫真不是人。」


......


傅成安臊紅了臉。


陳月英盯著我的錢袋,眼珠子一轉:


「你說沒關系就沒關系?那我爹娘那麼多年白養你了?」


「你想怎樣?」


「怎麼說你也得給我三十兩銀子,否則,你別想擺脫我。」


大家倒吸一口冷氣:


「三十兩,她這是獅子大開口哦。」


我皺眉。


我是真的想徹底同兩人脫離關系。


隻是三十兩,是在太多了。


陳月英滿臉得意:


「沒有三十兩,沒門。」


我冷哼:


「那你這兩年吃我的用我的,我也來給你算算。」


「你日日都要吃雞蛋,月月都找我要錢買新衣新鞋,還要塗什麼護手油,雜七雜八的加起來,也該有十幾兩了,我就算你十五兩。」


我掀眼看她:


「這十五兩你又打算怎麼還?」


她支支吾吾,最後一咬牙一跺腳:


「十五兩,不能再少了。」


我找村長要了斷親書,名一籤,章印一蓋,我和陳月英徹底沒了關系。


至於傅成安,我向他索要回我的吊墜,自然也沒了關系。


「冬遇,我和月英不是你想得那樣的。」


我沒功夫聽他辯解,一把扯過我的吊墜:


「從今往後,你想和誰有關系,都不關我的事,你不必同我解釋。」


我轉身進了房間。


陳月英靠在門上,眉眼橫生:


「快些收拾東西離開,我告訴你,可別偷藏我家的東西。」


我眼神落在我的吊墜上。


我將吊墜帶上,壓在衣領裡:


「這是我的東西,可不是陳家的。」


她不甘地挪開視線。


4


我在縣裡租了一個小院子。


房子是個阿婆的。


她人好,一年隻收我二兩銀子。


「我瞧你是個明亮的孩子,以後常來後院陪我老婆子說說話就行了。」


我就算是在縣裡落腳了。


我還是照例賣饅頭。


一天,一個女娘攔住了我:


「來兩個饅頭。」


我悄悄打量她,穿的是薄雲絲綢,帶的是鬥大的珍珠簪。


怎麼看也不像是吃白面饅頭的人。


但既然是客,我就賣便是。


「客人,四文錢。」


那女娘好生大方,直接往我懷裡甩了一兩銀子。


我追上去,她轉眼就上了馬車,沒影了。


第二日,她找上了門,我想著找她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