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沒有在意那麼多，我跟何俊宇開了一局又一局的遊戲。

對方很強，幾乎把把吃雞。

不得不承認，跟何俊宇玩遊戲真的很爽，體驗感很強。

一直到十點鍾，我剛結束一局遊戲，段言澤就上了床。

這麼早？

我摘下耳機，跟何俊宇說先不打了。

下了線，我拿衣服進了浴室。

剛洗到一半，浴室門被敲響。

我關掉水，段言澤的聲音傳來：「我的短袖忘拿了，幫我遞一下。」

聲音冷淡。

我看了一眼洗手臺，上面確實有一件短袖。

但是……

我看了看手中的花灑，我洗澡的時候總是喜歡到處飛。

段言澤放在上面的衣服，已經光榮地湿了。

「你先等等。」我衝段言澤說。

然後飛快洗了澡，穿好衣服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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段言澤靠在門邊的牆上。

「你的衣服不小心被我弄湿了。」我看了眼段言澤沒什麼表情的臉，「要不…….我順手幫你洗了？」

段言澤頓了一下。

「行啊！」

21

好像，跟段言澤的關系沒有那麼僵了？

是我的錯覺嗎？

可一個更大的噩耗來了。

我發現我又開始講真話了。

段言澤回來的時候，我正在糾結要不要從宿舍裡搬出去。

不然到時候說出什麼話來真的負責不了。

「在想什麼？」

「你。」我下意識地開口。

段言澤眼睛眯起：「真的？」

我說：「真的。」

這張賤嘴……

眼看段言澤又要繼續說話，我連忙伸手捂住他的嘴。

「別問了。」我對上他的眼睛，「不然我會控制不住。」

我實話實說。

段言澤看我的眼神越來越不對勁。

他拉開我的手，看著我，低聲問：「為什麼會控制不住？

「你想說什麼？」

我有一瞬間的魔怔，極力控制我自己。

但還是沒控制住。

「我會說一些不該說的話。」

「比如呢？」

「比如——」

宿舍門 duang 的一聲被打開。

張元大大咧咧地走進來，看清我跟段言澤的姿勢後，他眼睛瞪大。

「你……你們……」他指了指我，又指了指段言澤，「你們離得那麼近是要謀殺嗎？」

我重新打量了一下我跟段言澤的姿勢。

我坐著。

他站著，彎著腰，我跟他離得很近，手中還抓著他的手。

……

沉默是最好的解答。

22

真完了。

我已經失眠了好幾個夜晚。

這幾天裡，段言澤一直跟我說一些話，我都很「實誠」地全說出來了。

他很滿意。

我卻很愁。

要是段言澤問我喜不喜歡他，怎麼辦？

我現在幾乎是控制不了自己。

手機在這寂靜的夜晚震了一下。

我看了一眼，是段言澤發過來的信息。

【睡不著？】

我打了字又刪。

【睡了。】

無端地，我開始回憶起上次段言澤跟女生站在一起的畫面，當時我的心情是怎麼樣的？

好像有點酸。

難不成，我真的是神龜？

我其實喜歡段言澤很久了？

不對啊！

我覬覦的隻是他的身材啊！不是他的人。

而且，段言澤不是已經有喜歡的人了嗎？

那最近問我那麼多曖昧的問題，難不成，段言澤打算當渣男？

所以！段言澤其實是在勾引我嗎？

越想越煩！

我恨不得直接爬到段言澤的床上，去問清楚他到底是什麼意思。

為什麼要說出那麼讓人容易誤會的話。

23

有些事情想通之後，我就開始有意識無意識地躲著段言澤。

剛要出門，段言澤把我堵在樓梯口。

他靠得很近，眉頭緊皺，語氣篤定：「你在躲我？」

我下意識否認：「沒……嗯。」

又不受控制了。

「為什麼躲我？」段言澤繼續追問。

我在心裡直嘆氣。

這還需要問嗎？

誰讓你總是說那麼曖昧的話，讓我誤會。

那不得躲著點嗎？

「你說的話太曖昧不清了。」我坦白地說。

跟段言澤對上視線，他眼裡的迷惑散去，嘴角微挑。

眼裡似乎有星辰大海。

他說：「我還以為我在追你。

「沒想到你覺得我在騷擾你。」

我原本腦子就亂七八糟的，突然聽見這兩句話，瞬間一片空白。

就像是腦海裡所有的雜塵被掃得一幹二淨。

像是過了幾分鍾，又像是過了十幾分鍾。

我也不知道多長時間。

隻聽見我直愣愣的聲音，傻不愣登地問：「你在追我？」

段言澤覺得好笑，「不然呢？」

死對頭突然說喜歡我，我像是在做夢。

但我的腦回路不一般。

為什麼段言澤喜歡我啊？

難不成段言澤喜歡被虐嗎？

不然我真的想不到了。

24

「你在跟我開玩笑吧？」我訥訥地問。

段言澤的神色認真下來：「沒開玩笑，我真的喜歡你，所以在追你。」

我又怔住了。

這副樣子，在段言澤的眼裡，我肯定很傻。

但是我好像做不了其他的反應，身體似乎不受控制，隻能呆呆地站著。

終於，我問出了想問的那句。

「你為什麼喜歡我啊？」

在以前，我並不會那麼疑惑，甚至會覺得這就是段言澤的惡作劇。

說不定還會跟段言澤打一架。

打得頭破血流要請家長的那種。

但現在，沒有打架。

隻有呆愣的我和段言澤。

「忘了。」段言澤說，「你呢？考慮一下我嗎？」

我幾乎是落荒而逃。

「……我考慮考慮。」

圖書館裡，我根本看不進去任何一個字。

最開始翻開的那一頁過了一個小時還是沒變。

我腦子裡反反復復全是段言澤說的話。

剛剛，我臉紅了嗎？

太緊張。

忘了。

25

我胡思亂想著，直到有人碰了碰我才回過神。

是何俊宇。

他遞給我一張紙條，問我怎麼一副心不在焉的樣子。

我在紙條上面寫沒事，就遞了回去。

看是看不下去了，我幹脆收拾東西往外走。

剛走出門口，我又停住了。

現在……段言澤在不在宿舍？

那等下見到他我要說什麼？

會不會很尷尬？

正想著，何俊宇也走了出來。

他站在我身邊：「你今天怎麼了？我看你發呆好久了。」

我搖搖頭：「沒事。

「我先走了。」

「哎等等！」何俊宇叫住我，「我們一起吃頓飯吧！」

「不用了，我直接回宿舍。」

「許言，我實話跟你說吧！」何俊宇忽然說，「我其實早就注意到你了，知道你喜歡玩遊戲也是問你舍友的, 好不容易加上你的聯系方式了。

「我想問問, 你有沒有對象？

「沒有的話, 能考慮一下我嗎？」

我愣了。

26

今天是什麼統一的告白日嗎？還是愚人節？

為什麼段言澤剛跟我說完, 何俊宇也說。

見我愣神，他又說：「我也不想打擾你，但是我太喜歡你了，忍不住想靠近你。」

何俊宇笑了笑，「我不是一定要讓你答應我，隻是想跟你說而已。」

我沉默很久。

才說：「抱歉，我有喜歡的人了。」

「沒關系。」何俊宇有些失落, 但很快又笑了，「那我們還能一起打遊戲嗎？」

如果何俊宇不喜歡我的話，我可以毫無負擔地像朋友一樣跟他繼續打遊戲。

但是既然他告白了。

那就不行。

「不了！」我說，「他會不開心的。」

何俊宇看了我很久, 才點點頭。

「好。」

我回了宿舍，宿舍裡隻有段言澤。

見我回來, 他問我：「今晚一起吃頓飯嗎？」

所以, 段言澤是在等我回來一起吃飯？

我壓了壓嘴角的笑意：「再說吧！

「我也是很忙的。」

段言澤也笑了。

「那你考慮得怎麼樣？」

我裝傻：「考慮什麼？」

「我喜歡你這件事, 你考慮要給我答復嗎？」

「半個月後吧！」

「太久了。我等不及。」

……

27

我答應跟段言澤在一起了。

段言澤很激動。

似乎是等了很久很久。

我抱住他：「這麼開心啊？」

「開心。」段言澤說，「很開心。」

沒有外人，沒有聲音，隻有我跟段言澤。

兩人緊緊相擁著。

不一會兒, 段言澤放開我。

我正想說是不是抱得太久了。

段言澤的唇就這麼落在我唇上。

急躁又青澀。

反反復復地啃咬我。

跟段言澤在一起這件事, 放假回家的時候, 我們就跟雙方家長坦白了。

我爺爺已經去世了。

我爸媽比較開放一點，也拗不過我。

隻是語重心長地讓我考慮清楚就好了。

我很肯定地回答：「我已經考慮清楚了。」

我這邊還好，段言澤那邊就比我難得多了。

他被爺爺罰去跪祠堂，還被棍子抽了好幾下。

記憶中，老爺子永遠是一副笑臉，小輩犯了錯也隻是訓幾句。

段言澤出櫃這件事讓老人家受到了打擊。

這都是後來段言澤和我說的。

每次, 段言澤總是能讓我心疼他。

偏偏他還有心思開玩笑。

「你心疼心疼我，那我今晚就不回去了。」

我的臉一熱。

「那你睡地板。」

「不行, 我身上還有傷呢！你舍得嗎？」

我從來沒想過段言澤還有這麼一面。

在我的記憶中，段言澤就是長了一張欠打的臉。

我忍不住捏了捏他的臉。

「那你快點說什麼時候喜歡我。」

「忘了。」

段言澤番外

小時候, 許言就是一個愛哭鬼。

被打也哭, 說兩句也哭。

怎麼樣都哭。

真煩人。

偏偏, 我一直跟他同班。

我們一起長大。

到大了一些的時候, 許言開始淘氣, 也不愛哭了。

別人說兩句他要嗆回十句。

不知道什麼情況，他對我有敵意。

時不時到我面前找存在感。

我從來沒理過他。

到了初中, 許言開始開一些惡趣味的玩笑。

換稿子, 偷衣服，告狀等等都是平常事。

我也習慣了。

上了高中，我跟他依舊是如此。

不過，我也會還手。

他打架我告狀。

他哭鼻子我錄視頻。

他喝醉我笑他。

很多很多, 都是我跟他一起經歷過的青春。

高考結束後，我打聽到他要去哪個學校。

「嘖嘖嘖，那以前你豈不是……」

「他跟」卻沒想到還能一個班、一個宿舍。

某天，我發現了許言的不尋常。

我逗他。

沒想到他順勢承認。

我當場愣住。

他的耳朵很紅, 臉上卻是不服輸的表情。

我故意當著他的面承認我的性取向。

沒想到他沒什麼反應。

小偷來宿舍的那次，我很生氣。

怕他跟小偷單打獨鬥會受傷。

跟他冷戰了很久。

後面又舍不得。

他跟別人一起打遊戲，我不開心。

我忍不住了。

跟他告白。

他應該也是喜歡我的。

本文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