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任他們怎麼說，我也堅持己見。

甚至為此鬧過絕食，惹得我媽晚上哭了好久。

懷疑自己是不是一個好的母親。

後來我們各退一步，周六日他們把我送回老家。

每周回完我奶奶家，我都會對我媽發火。

她明明什麼也沒有做錯，卻要承受我的怨氣。

她隻覺得是她做錯了，沒有陪伴在孩子旁邊。

後來我跟混混們一起出去鬼混，被別人弄進了警察局。

給她打完電話之後，她急得連鞋子也沒有穿，出來接我。

我以為迎接我的是一巴掌時，她卻雙眼通紅看著我。

問我有沒有哪裡受傷，也沒有罵我。

我當時雖然心裡感動一瞬間，卻又想起我奶奶的話。

她肯定是在作秀，不然為什麼會小時候不來看我。

反倒是我奶奶從始至終沒有關心過我，為什麼會進警察局。

隻會給他的大孫子打電話，有沒有受傷，

我坐在王衝旁邊，沒有聽到我奶奶提到過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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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隻是傻傻以為她對我太失望。

現在，我終於知道誰是真正希望我好的。

我不會讓我的父母受到任何傷害。

6

住院的這段時間，我媽對我百依百順。

不去跟著我爸上班，全程照顧我。

生怕我落下病根。

後來又覺得醫院太悶了，讓我出院。

但依然在家裡照顧我。

她在網上學著做早餐，營養餐。把我和我爸吃胖了好幾斤。

王衝，作為「惡意」捅傷我的人，被關進了少管所。

盡管王衝死不承認，說是我自己撞上來。

但是他的兄弟們，因為視覺原因也認為是他捅的刀。

雖然是混混，但說到底誰也不想背上案子。

都紛紛避嫌，不願意出面作證。

我的班主任，更是義憤填膺地說是王衝故意的。

並列舉了他的種種惡行，包括霸凌同學。

恰巧，當時王衝選擇的巷子裡面沒有攝像頭。

王衝更是百口莫辯。

兩個人都有被霸凌的痕跡，隻能被關進少管所。

王衝小時候更是對我不好，輕則罵重則打。

我向奶奶告狀，卻反被數落一頓。

「哥哥為什麼不罵別人隻罵你，是不是你自己做錯了。」

「再說了，打是親，罵是愛。哥哥這是愛你才這麼做的。」

在奶奶的洗腦下，小時候的我成為了她孫子的沙包。

小學的時候更是惡劣，連同別人一起欺負我。

家庭作業也是我一手承包，每次都要熬夜給他寫完。

甚至隻要我的分數比他高就會被揍。

就這樣，我越來越不敢考高分，隻敢默默隱藏自己。

並且在我奶奶和王衝的打壓下，我認為自己在學習上沒有天賦。

其實，王衝才是那個草包。

隻不過他為了那份誇獎，吹噓自己的成績。

7

晚上，我起來上廁所時，聽見爸媽的爭吵。

我悄悄躲在他們門後面，偷聽他們說話。

「王建國，你還是不是一個男人。你女兒都被別人捅了，你竟然一點作為都沒有！」

我媽憤怒地朝我爸爸喊著。

我爸愁眉苦臉地坐在床上。

我知道，是我奶奶給我爸打電話，不想讓他的孫子坐牢。

我爸試圖跟我媽講道理，「婉婉，你先冷靜下來。」

我媽沒有停下來，繼續對我爸說道：「冷靜，你讓我怎麼冷靜。我就這麼一個女兒，萬一當時王衝的刀再往上一點點，我的念念就死了！」

「你還是不是念念的爸爸，你怎麼能這麼冷血。念念那時候還那麼小，你媽媽怎麼欺負我的你忘了。要不是沒錢，我怎麼會交給她帶。王衝跟念念生活這麼久，不知道怎麼欺負念念。我的念念還那麼小，卻要承受這麼多。」

說完我媽就堅持不住坐下來哭。

我站在門後發現自己的淚水已經出來了。

原來，我的母親如此心疼我。

而我上一世，一而再再而三地欺負我媽。

我爸聽完之後也說不出話。

他嘆了口氣：「她畢竟是養我到大。她沒生我，但也把我養大了，到底我也是欠她的。」

我站在門外不禁倒吸一口涼氣。

原來，我奶奶不是我爸的親生母親。

從我爸的隻言片語中終於拼湊出來過程。

我爸是我奶奶從河邊撿來的。

盡管我爺爺想讓我奶奶扔掉，但是我奶奶卻覺得能為我的伯伯幫助。

我爸從小吃不飽穿不暖，卻還一心記掛著我奶奶他們。

冬天上山砍柴，差點被活活凍死。

就這樣，我爸也一直對我奶奶孝順。

他覺得沒有我奶奶就沒有他的今天。

我爸之所以要出去打工，因為我爺爺死後遺產根本沒有給他一份。

為了養我，隻能出去打工。

但是他們不知道我奶奶也根本不待見我。

見我爸媽一直僵持，我推開了房門。

8

我媽見我來了，連忙擦幹了眼淚。

「怎麼突然起來了念念，是睡不著嗎？」

我看著他們兩個，說：「念念今天晚上想跟爸爸媽媽一起睡。」

我媽聽見之後欣喜若狂，連我爸都覺得驚訝。

我們一家三口躺在床上。

我對他們說：「念念以前的事不在乎，爸爸媽媽要好好地。我知道爸爸不容易，我不怪爸爸。這件事情我不會追究，就讓警察叔叔去解決吧。爸爸媽媽不要因為這件事情吵架。」

我爸媽沒有說話，隻有我自己的喘息聲。

但我知道，我媽現在起伏的動作早就哭得泣不成聲。

我爸也在默默地流眼淚。

我翻過身，拍了拍我媽的身體，安撫著她。

「念念不怕，爸爸媽媽不要分開。念念還想要弟弟妹妹陪著我。」

我媽聽見之後極力地抑制哭腔，嗯了一聲。

我們一家人第一次睡在一張床上。

我心中喜不自勝，終於有了圓滿的家庭。

第二天起床，我爸媽都出去工作。

留下我的飯菜就匆匆忙忙地走了。

沒過多久，我奶奶的電話就打過來了。

「死丫頭，你竟然敢陷害你哥哥。我真是白養你了，你還知不知道難堪啊。」

這就受不住了嗎，我隻不過是做了一件小小的事情。

她慈眉善目的面容就憋不住了。

「奶奶，你這是什麼意思啊？我聽不懂，表哥不是因為我進去的。我也很愛表哥。隻不過是那個富二代的原因，才會這樣。」

當時王衝欺負的男生，家裡面非常有錢。

得知這件事後，決定不會放過王衝。

即使我爸決定不追究，以他們家的財力也不會讓王衝出來的。

「我知道王衝哥哥不會害我的，我跟警察叔叔說了。可是沒有證據，我也很想表哥。」

我茶言茶語了一番。

盡管我奶奶不是特別相信，但是她還是覺得我做不出來這種事情。

因為我沒有這種膽量。

以前我肯定是沒有膽量，但我畢竟是死過一次的人，有什麼好怕。

比起死來，看見你們開心生活一輩子更讓我難受。

我奶奶還在給我洗腦：「念念，奶奶現在隻有你了。奶奶養你這麼大，真的耗不起了。」

「奶奶走了就沒人疼你了，你可千萬要讓你母親別懷孕，不然會分走你的愛。」

我奶奶從小就在我旁邊念叨。

你媽媽要是有二胎就不會要你了，隻會喜歡弟弟妹妹，不會來看你。

她對我說如果有了二胎，那他們就會把我忘了。

不僅現在不回來，逢年過節也不會回來。

我奶奶每次都讓我裝作生疏的樣子，讓我騙取我爸媽的疼愛。

盡管我非常想要讓他們帶我走，還是裝作跟奶奶親近的樣子。

9

上一世，我媽意外懷孕。

她雖然知道這個孩子到來，但是看見我如此叛逆。

決定將她生下來陪伴著我。

但我在我奶的勸阻，極力表達著對這個孩子的不滿。

我奶奶還將村裡的一條土狗帶給我，讓我在家裡養著。

土狗不服管教，經常在小區裡大喊大叫。

不少鄰居還因此找上門來，但是看在我爸的面子上忍了下去。

我爸一直想要教訓這個土狗，卻一直被我攔著。

後來，這條土狗不知怎麼發瘋開始亂咬東西。

直到一天晚上，它突然發瘋。

我媽當時起床喝水，被它撲倒在地上。

並且開始撕咬著我媽，最後我媽流產，冒出了一攤血。

我爸聽見之後響聲後，立即出來。

他抱起我媽送往醫院，可是太晚了，孩子沒有留住。

我獨自坐在家裡，看著那一攤血，感覺到害怕。

我認為是我害死了那個未出生的孩子。

是我非要養這條狗，讓我媽出事的。

等到我媽回來後，她一如往常一樣對我關心。

我爸進門看見那條狗之後，說什麼也要打死它。

我雖然心中不舍，但還是沒有阻攔。

我媽卻說命裡有一劫，怪不得它。

我媽讓我爸將這條狗送回去，沒有將他打死。

我爸看向我的眼神中帶著滿滿的失望。

隔閡終究是在我們之間產生了。

我奶奶因為這件事，還專門從鄉下跑過來跟我媽道歉。

我以為她真的是情真意切，將過錯攬在自己身上。

誰知道她竟然半夜剪掉了我爸汽車上的剎車線。

我爸開車帶我媽復查時，被迎面的貨車撞了個正著。

車毀人亡。

我還沒有反應過來，我奶奶就急急忙忙將我父母的屍體火化。

回到家中辦了葬禮。

我在院子外吃完飯回來後，聽見他們是如何將我爸媽弄死的了。

我的伯伯還惡言惡語：「養了這麼多年，本來也要回報我們了。」

我奶奶還跟他說著如何瓜分我爸媽的財產，留給我的表哥當結婚的錢。

甚至還把我安排得妥妥當當，將我嫁給村裡的傻子。

還能坑一筆彩禮錢。

我捂著嘴想要逃跑，回頭卻與王衝撞了個正著。

他惡狠狠地拽著我的頭發，將我帶到了奶奶和伯伯面前。

他們立刻換了一副面孔。

「死丫頭要不是你還有用，早就把你扔了。」

我尖叫著，嘴裡一直罵罵咧咧，咒他們不得好死。

我奶奶直接扇了我一巴掌，我的腦袋被打得嗡嗡作響。

「蠢貨，跟你爸媽一樣蠢。」

他們將我關進豬圈裡，以兩萬塊錢將我賣給了那個傻子。

那個傻子的母親也不是好想與的。

見我一直反抗就不給我吃飯，後來趁他們不備，我偷偷逃了出來。

但是身體沒有力氣，沒過多久就被他們抓回來。

開始毆打我，妄圖馴服我。

我最後不堪侮辱，在絕望中上吊自殺了。

而我的奶奶，伯伯們卻生活得順風順水。

10

掛斷電話前，我奶奶還一直督促著我，不要讓我媽生孩子。

我嘴上答應，心裡面還是氣憤。

我跟我爸媽平靜地生活，在我病好之後回到了學校。

班級裡的學生也沒有因為這件事取笑我，反而安慰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