標記Alpha教授之後

第2章

我頭皮發麻,不知道該怎麼解釋,蕭崇凌忽然靠了過來,伸長手臂將我圈在牆角:


「同學,既然咬了人就要負責知道嗎?生理衛生課沒教過你接下來該怎麼做嗎?」


「你可是我第一個男人,我潔身自好 30 年,這兩天身上都是你的味兒,好多人都聞見了。」


「你就打算用支票打發我?」


蕭崇凌湊得很近,灼熱呼吸噴灑在我的臉上,讓心跳亂了幾拍。


我解釋:


「雖然我分手了,但我還不想這麼快就.......這真是個意外!不然你說怎麼辦?」


蕭崇凌抿了抿唇,黑眸閃過一絲所有似無的笑意。


他說:「事已至此,現在我清白都被你毀了,要是戀人的信息素莫名其妙消失,人家該怎麼看我?機械系蕭教授終於談了次戀愛,不到一周就被甩了?我很沒面子。」


「怎麼也要談個一年再和平分手,才比較正常吧?」


我煩躁地抓了抓頭發。


可無論教授還是 S 級 Alpha,我根本不敢惹他。


「那你的意思是,我要……」


蕭崇凌無奈的聳了聳肩,單手解開襯衫第二顆第三顆扣子,露出已經變淡的齒痕:


「剛交往應該還在熱戀期吧,我身上的烏木沉香味道好像變淡了,是吧?」


就是再咬他兩口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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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行唄。


大家都是男人,還都是 Alpha,誰也不佔誰便宜。


我平復了一下狂跳的心髒,湊上前攀住了蕭崇凌手臂,貼上他的脖子:


「行行行你接受就行,反正我不吃虧——」


牙齒刺破皮膚的瞬間,我和他的手機一起響起,緊接著學校的各種群瘋狂彈出消息:


【驚天大瓜!機械系許若白是個 Omega!發熱期正在滿街亂爬,快看!】


09


許若白試圖在發熱期尋求周潭的庇護,脆弱地蜷縮在周潭腳下,破碎絕望的眼淚一滴滴滾落。


但這次,周潭隻是撥打了救助站電話,任由他自生自滅。


「我真的很討厭你這種惡心麻煩的 Omega。我是你爹嗎什麼事都要管你?」


甜膩的奶香味從教室爆發到整棟教學樓,無數 Alpha 受到影響,蠢蠢欲動。


許若白為了活命不得不朝空曠的地方逃跑,整個人像從水裡撈出來似的,手腳並用亂爬,毫無尊嚴。


周潭發現我也在圍觀,立刻跑到我身邊解釋:


「你想看我會不會幫他是嗎?我現在頭腦很清醒,我絲毫沒有受許若白影響,你知道的我對許若白這種嬌弱 Omega 生理性反胃,我......」


「你吵得我頭疼。我隻是來看看許若白還清醒著嗎,剛剛警局傳來消息,他偷換的藥片上化驗出半枚指紋,他要接受調查了。」


周潭臉色一白。


許若驚恐地睜大了眼睛,漸漸被絕望吞噬。


10


一夜之間,許若白的事全校皆知。


他偷換我的哮喘藥確實觸犯了聯邦法律。


但 Omega 保護法規定,18-30 歲的 Omega 至少生育一次才可以入獄服刑,畢竟人口繁育是 Omega 最重要的責任。


也就是說,許若白目前隻會受到一個學校通報處分。


至於他假扮 Alpha 混入機械系的事情。


在回歸校園的第一天,他煽動了一場 Omega 平權運動。


他質疑機械系的招生存在性別歧視,利用輿論對學院施壓,迫使學院允許他繼續留在機械系學習。


大三開學那天,許若白將自己的過錯輕描淡寫略過,講起了豪言壯志:


「我承認我犯錯了,可那是每個 Omega 都會犯的錯誤,我太嫉妒天生優秀的 Alpha 了!憑什麼他們生來就是精英,而我們 Omega 永遠排在後面?」


「我重新站在這裡隻是想告訴所有人。」


「八年前楚宜學長成為了機甲系的 Omega 第一人,八年之後我也要開創先河,成為機械系最優秀的 Omega!」


許若白特地畫了一點淡妝,精致漂亮的臉蛋泛著高貴不可褻玩的冷光,引得臺下無數人羨慕欣賞。


可他大概不知道吧。


楚宜是機甲系百年難得一遇的天才,他未必有這樣的天分。


更重要的是,機械師與機甲指揮官並不一樣。


大三的第一堂專業課上他就會明白,機械師是機甲的生命。


在沒有退路星際戰場上,最後用來修復機甲的材料,就是 Alpha 機械師自己。


Omega 天生脆弱的骨頭,注定不適合成為機甲材料。


11


大三正式授課前,機械系要先進行一場體能考核,檢驗前兩年的訓練成果。


4 人一組,不攜帶任何物資,48 小時穿越熱帶叢林到達指定地點即為合格,中途必須拿到機甲圖紙。


抽籤後我和周潭許若白以及班長一組,換好黑色作訓服,班長下意識誇了一句:


「言哥你這大長腿太秀了,帥哥就算穿麻袋都好看!」


周潭立刻笑著說:「言青從小到大都很帥的,我就被他迷倒了。」


我淡淡撇了他一眼:


「謝謝,不過你苦苦挽回的樣子真傻逼,閉嘴吧。」


周潭的笑容立刻僵在臉上,顯得手足無措。


許若白此時已經出發了,統一尺碼的作訓服穿在他身上松松垮垮的,偏偏要把腰扎得特別緊,纖細柔弱的身姿引得 Alpha 們頻頻側目。


他自己倒毫不在意,坦坦蕩蕩連抑制貼也不貼了,周身縈繞的奶香味勾得大家心痒痒。


他回頭提醒我們:「我隻想體能測試合格,我心思都在讀書上,你們可以快點跟上嗎?」


周潭立刻冷嗤一聲吐槽道:「又裝模作樣的,真賤!」


雖然嘴上罵得狠,可他的目光還是不由自主追隨著許若白。


每次許若白失誤,周潭便會立刻罵他,吐槽他,把所有惡意都指向他。


可是,當有其他 Alpha 靠近許若白時,他又會將 Alpha 趕走,不讓其他人碰許若白。


盯久了看還挺有意思的。


我認識周潭十幾年,他那點心思再明顯不過了。


他厭惡許若白麼?


我看他又漸漸被這樣的許若白吸引回去了,一顆心左右動搖,屬實令人作嘔。


二十多個小時後我們要穿越一片沼澤地,可以借助藤蔓滑行到對岸,藤蔓必須兩人的重量才可以壓住。


周潭和班長先滑過去探情況,確認安全後,我再帶著許若白出發。


大約十五分鍾,周潭那邊打出信號,許若白握緊藤蔓問我走不走。


我冷冷勾起嘴角,伸手提住了他的後衣領:


「你忘了吧,咱們還有一筆賬沒算清。」


12


這是我報警調查以來,僅有的,和許若白獨處的機會。


我緩緩拿出一瓶假藥,就是他偷換的那種。


許若白倏然變了臉色,可他跑不掉,我快速用藤蔓將他捆了一圈,掰開他的嘴把一整瓶假藥全倒進去,讓他一次吃個夠!


偷換概念,亂搞對立,鑽法律的漏洞,那我隻好用我的方式懲罰他!


許若白崩潰落淚,一邊幹嘔一邊掙扎反抗,我順勢拉住藤蔓帶著他向對岸滑行,大風淹沒了他所有呼救聲。


落地後,許若白吐得昏天黑地,身子拼命蜷縮起來,連一句完整的話都不敢說。


我淡定道:「他太害怕了吧。我們時間不多,快走。」


周潭立刻拉著班長追上我:「呵呵,這惡心的 Omega 又裝可憐讓人心疼了,真賤!」


許若白崩潰地哭了很久很久,半個小時後才擦幹眼淚追上來,目光陰森森地讓人不舒服。


我們已走到標記若位置,卻沒發現機甲圖紙。


雨越下越大,即將入夜必須盡快尋找保暖物,可圖紙還沒找到,進度差了一大截。


許若白立刻攥住了我的手臂:「我和言青繼續尋找圖紙,我們分工!」


我不知道他又耍什麼詭計,可我們剩餘時間不多了,確實要分工合作。


我甩開他獨自走入叢林中尋找,幾分鍾後,許若白掉入陷阱朝我求救:


「我的腿好像斷了,沈言青你在嗎?求你救救我!」


我理他就有鬼了,我甚至快速跑了幾步遠離他。


可誰知,許若白哭喊著說:


「沈言青你明明聽見我求救吧?難道你以後也要把私人恩怨帶到星際戰場上去,拋棄你的隊友,你的同伴嗎?我真的瞧不起你!」


我停下了腳步。


這時,濃烈的奶香味驟然從空氣裡炸開,許若白竟然割破手臂釋放信息素!


在 Omega 信息素衝擊之下,我大腦本能地空白了幾秒鍾。


許若白趁機纏上我,掐著我的脖子朝深不見底的黑洞直直墜落下去——


「說真的我好要討厭你。你明明是 Alpha 卻那麼漂亮,家裡有錢,周潭還死心塌地愛你,憑什麼好處全被你佔了?我到底哪裡不如你?」


「真希望你去死啊......」


13


我被許若白當成肉墊重重砸在坑底,意識完全消失了半個小時,蘇醒時,周潭和班長都跳下來了。


許若白跪在身後崩潰落淚:


「我看到言青掉下去了,可我自己又救不了他,我隻好割破手臂用信息素向你們求救,還好你們趕來了......」


「閉嘴吧到處都是你的臭味,言青要是有事我饒不了你!」


周潭在身旁罵罵咧咧,卻撕下半個袖子親自給許若白包扎,根本沒看我一眼。


班長小心翼翼問我還能不能動,發生什麼事。


許若白警惕地望著我,時刻準備反咬一口,那勾心勾角的模樣真是可笑。


我若與他糾纏,便成為和他一樣惡心的人了。


我麻木地從地上爬起來:


「下落時我看到圖紙在哪了,拿到快走,時間不多。」


許若白擦掉腮邊淚珠,唇角勾起一道得意的微笑。


與圖紙放在一起的還有兩塊巧克力,是我們唯一的食物。


周潭立刻搶走遞到我面前,嘴裡卻不停教訓許若白:


「這種東西沒有你的份知道嗎?一路上隻會拖後腿,Omega 真是個麻煩!」


身上的疼痛不斷叫囂,我沒耐心理會周潭,轉身繼續向終點走去。


凌晨後暴雨傾盆,視野裡除了照明燈微弱的光亮再看不到其他東西,班長建議原地休整。


他快速搭建起了臨時營地,四個人勉強蜷縮進去。


周潭又開始抱怨:「真煩,我最討厭和 Omega 湊這麼近,你滾遠點行嗎?」


大概是我背上的傷口在發炎,我很快又昏了過去,四小時後才被班長喊醒:


「言哥你好像在發燒,還撐得下去嗎?你一天多沒吃飯了,我找周潭要塊巧克力給你吧!」


我緩了很久才從地上爬起來,正欲開口拒絕,周潭和許若白一前一後撥開草叢走了回來。


周潭依舊滿臉不爽,許若白的臉蛋卻紅撲撲的,害羞低著頭,粉嫩的唇角沾著一點點巧克力碎屑。


14


他們獨處時做了什麼,一目了然。


「言青你臉色好難看,我扶你走吧?」


許若白假惺惺關心我,眸子裡帶著幾分勝利者的得意。


他仿佛在向我炫耀,炫耀周潭如何偏愛他,把所有巧克力都給他吃,嘴硬心軟地照顧他。


我喊班長快點趕路,懶得搭理許若白。


大約又走了四五小時,我不小心被石頭絆了一下,許若白再一次衝上來問我:


「讓我扶你吧!」


「滾。」


周潭終於看不下去,站出來和我商量:


「怎麼說許若白也救過你命,大家都是隊友,暫時別鬧脾氣了言青!」


我轉身狠狠一拳砸在周潭臉上:


「他說什麼你就信,我還說我是許若白他爹呢,你信嗎?」


下一秒,一道玩味的聲音從遠處響起:「看來你們還有力氣打架啊?」


抬眼望去是一雙筆直的長腿,黑色工字背心包裹著結實的上半身,肩頭隨意披著作訓服外套。


是蕭崇凌!


他是這次考核的教官之一。


他直言終點就在幾百米之外,但他不打算這麼輕易放我們過去。


「不是還有力氣打架嗎?現在,所有人原地兩百個俯臥撐。」


許若白嚇得臉色煞白,可我們相繼俯身開始做,他也隻好擺出姿勢,兩隻手勉強撐住地面。


蕭崇凌冷冷走過身前,然後一腳踹在他軟塌塌的腰上:


「姿勢標準點,想做第一 Omega 就這點能耐?!」


許若白嚶嚀著摔進泥水裡,痛苦解釋道:


「教授我手臂本就有傷,我......」


蕭崇凌不緊不慢反問他:「怎麼,兩塊巧克力吃進肚子,連俯臥撐都做不出來?」


「你手臂的傷怎麼來的,自己不清楚?」


15


許若白心虛抖了一下,慌亂錯開目光。


周潭站出來替他解釋:「不是的教授,許若白故意割傷手臂是為了向我們求救。沈言青不慎掉進坑洞裡,他為了救沈言青!」


「救隊友還是陷害隊友,復盤時候自會分曉。但現在,我沒叫你停下俯臥撐。再加兩百個。」


「許若白偷懶,也加兩百個。」


周潭雙拳攥緊,緩緩釋放出信息素表達憤怒,蕭崇凌果斷一腳踹在他肩膀上,將人踹飛了好幾米:


「不服的話你加四百個。」


話音剛落,我從一旁沙啞開口:


「兩百個我完成了,我可以繼續向前了嗎?」


蕭崇凌轉身上下打量我,黑眸裡填著許多復雜情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