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處理好了一切，我重新給她換了個手機號，讓過去的人再也聯系不到她。

隻是她還是到了得吃藥的地步。

我隻求溫世茂他們再也不要來打擾她。

11

沒有等來溫世茂，倒是等來了溫時卿。

他雙眼疲憊，不見曾經的神氣，衣服也皺巴巴的。

以前，我總是會把衣服給他熨好，下了班把家裡打整得井井有條。

每天換著花樣做好吃的給他。

在他出門應酬的時候，也會乖乖在家裡等著，等他回來及時給他喝醒酒湯。

享受了這麼久的服務，想來他連熨鬥和廚房用具該怎麼用都不知道。

「老婆，你還沒消氣嗎？」

溫時卿想來牽我的手，卻被我躲開，眼神裡充滿了錯愕。

「什麼老婆，別亂喊，我們已經離婚了。」

「我們不是還在冷靜期嗎……」

「那又如何？」我斜眼看他，「不會再有什麼改變了。」

「蓁蓁，蓁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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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衝上來抱住我，說是他錯了，求我原諒他。

他再也不逼我生孩子了。

「隻要你能原諒我，你要我做什麼都可以。」

「那你在這裡跪一個小時，我就原諒你。」

溫時卿愣在原地。

街道上人來人往，他這麼要面子的人怎麼可能會願意在這裡下跪。

等我上了樓，從樓上看下去。

隻看到他猶猶豫豫，膝蓋剛碰到地就噌地站了起來，焦躁地轉了幾圈後就離開了。

我翻個白眼，轉身進門。

自那以後，溫時卿每天給我送花送禮物，搞得同事們紛紛好奇。

隻是他從來不會本人出現。

他以為這次和以前一樣，隨便哄哄我，我就會立馬回去。

但他錯了。

而他根本就意識不到自己錯在哪兒。

有天下班回去的路上，他一直跟著我。

直到進了樓棟，一個人都沒有時候，他才小心翼翼地開口：「蓁蓁……」

「你再不滾我就報警了。」

我按下電梯，不想理他。

沒想到他卻從背後抱了上來，不顧我的掙扎，把一份報告遞到我的面前。

「蓁蓁，你看，你看這個！」

溫時卿貼著我的耳朵說話，像在說什麼見不得人的話：

「我去醫院檢查了，我有無精症，你別擔心，我們不會有寶寶的！

「我真的錯了，你回來吧，老婆。」

我使出渾身力氣推開他：「夠了！！溫時卿你鬧夠沒有？

「是，你有無精症，那又怎麼樣？如果你沒有呢！那我豈不是已經如你所願懷上了你的孩子，這是欺騙，是隱瞞，是你從根本上就不尊重我！」

我一口氣把心裡話都說了出來，以為他會聽明白。

卻沒想到他眼珠左轉右轉的，竟然對我說：「蓁蓁，小點聲，別讓別人聽到了。」

我：「滾。」

正好電梯到了，我正想進去，卻看到溫世茂背著葉晨光從裡面跑了出來。

溫小寶在一旁哭著喊媽媽。

而叔叔阿姨也焦急地跟了上去。

看到我，他們喊道：「蓁蓁，快！晨光她得去醫院！」

12

溫世茂簡直是個神經病。

於瀟瀟被開除後，全靠溫世茂養她。

她要什麼有什麼。

溫世茂甚至把她帶到家裡住。

為了她，甚至把他媽趕去了溫時卿家裡。

結果沒想到，人家大撈一筆後，跑了。

報警也沒用，轉賬記錄上明明白白寫著自願贈予。

叫天天不應，叫地地不靈。

父子倆在家過了幾天苦日子後，念起了葉晨光的好，在我上班的時候來糾纏了好幾天。

叔叔阿姨怕我擔心，沒告訴我。

反而讓溫世茂得寸進尺。

他直接闖進家裡，哭著跪在葉晨光面前，求她原諒。

溫小寶也抱著葉晨光，說他吃不好、穿不暖，於瀟瀟根本不管他。

說以前的話都是於瀟瀟教的，他心裡隻有一個媽媽。

他們吵得葉晨光頭痛。

叔叔想把他們趕出去，溫世茂竟然拿刀對著自己威脅她。

「晨光，我真的錯了，你再給我一次機會吧。

「你不愛我了嗎？」

他隻是拿刀做做樣子，卻刺激到了葉晨光。

她一把搶過他手裡的刀。

「晨光，我就知道……」

溫世茂沒事，葉晨光卻進了醫院。

「溫世茂！你有病是不是？都已經離婚了你還來糾纏什麼！」

我氣得要死，恨不得撕了眼前的人。

「於瀟瀟把你丟了，你他爹的就想起小光了是吧，你要不要點臉啊！自從小光生了溫小寶，你對她是什麼態度，你自己不清楚嗎！」

得到了的人總是不珍惜。

溫世茂就是這樣。

和葉晨光結婚後，他再也不像以前那麼熱情，做事也不事事顧著葉晨光。

在葉晨光生產完後，他甚至嫌棄過她生產完的狀態。

他以為自己掩藏得很好。

可葉晨光看得清清楚楚，所以才差點患上產後抑鬱。

要不是有溫小寶在……可是溫小寶也是個白眼狼。

此時，溫小寶可能被血嚇到了，哭著往我懷裡撞：

「嬸嬸，嬸嬸，小寶錯了，你讓媽媽回來吧。」

他抱著我痛哭：「嬸嬸！你不是說我天下第一好嗎？你幫我勸勸媽媽！」

我直接將他推倒在地：「誰和你這個白眼狼天下第一好？

「我和你媽才是天下第一好！」

溫小寶瞪著眼睛，坐在地上哭得昏天黑地。

醫院其他患者投訴了他們。

在保安把他們請走前，我喊住溫世茂：「喂，離婚冷靜期結婚那天記得來，別讓我和小光瞧不起你！」

溫世茂陰惻惻地看著我。

「我不會來的。」

「你！」

13

叔叔阿姨滿臉愁容，心疼地看著自家閨女。

「這可怎麼辦啊？」

我怒氣衝衝道：「慣得他，他不來，我們就起訴離婚，他婚內出軌的證據我們都有，才不怕他！

「渣男！

「神經病！

「傻逼！！！」

晚上，葉晨光才醒過來，我陪她說了好久好久的話，感覺她似乎心情好了些，才放下心來。

一打開病房門，溫時卿就站在外面。

「你來幹什麼？我現在看到你們姓溫的就煩。」

他直直地看著我：「蓁蓁，我可以幫你說服世茂和葉晨光離婚，隻要你不離開我。

「你也知道這件事拖得越長，對她越不好。」

我停下腳步，皺眉道：「你威脅我？」

溫時卿目光哀戚，活像個怨夫。

「我隻是太愛你了。」

「哈，你不是可憐我才和我在一起的嗎？」我冷笑一聲，用他之前說過的話堵他。

不過，我想了想，溫家的事由他出面當然好。

畢竟他是長子，是溫世茂尊敬的大哥。

「行啊，我答應你，過幾天民政局見。」

溫時卿瞬間眼裡放光。

「蓁蓁，老婆，我就知道你還是愛我的！」

我假模假樣地笑了笑，心下卻有其他打算。

一直到離婚那天，溫世茂和溫小寶都沒有再出現。

也不知道溫時卿到底是怎麼說服的溫世茂，他的確乖乖到了民政局辦理離婚。

「晨光，我們真的沒可能了嗎？」

「媽媽，你真的不要我了嗎？」

葉晨光的回復，是她毫不猶豫對於離婚的確認。

溫世茂像抽了魂一般，跌坐在椅子上。

而溫小寶跟著葉晨光跑出去，卻被叔叔阿姨拒之車門外。

溫世茂看著他的好大哥，咬牙道：「哥，祝你和嫂子，長長久久。」

然後他帶著溫小寶走了。

看來為了離婚的事，溫家兩兄弟鬧得很不愉快。

溫時卿笑著來牽我的手。

「走吧，老婆，我們回家。」

「走哪去啊，溫時卿，我們倆的事情還沒完呢。」

他的笑僵在臉上。

「你不是答應我……」

「如果你現在不和我離婚，我就去你學校宣揚你無精症的事情，並且起訴離婚, 你也不想我鬧到這種地步吧，這樣你的臉面可很不好看。」

溫時卿眼神從驚疑變為憤怒。

「你為什麼一定要做到這種程度？你不是愛我的嗎？

「你是騙我的, 對不對, 你不會這麼做的，對不對？」

我沒有說話, 隻是坐在桌子前, 表明我的態度。

對於這件事，我是認真的。

他意識到了, 猛吸了幾口氣後，才手抖著籤下了自己的名字。

臨走前, 我十分惋惜對他說：

「溫時卿，我已經不愛你了。

「在你從來不把我說的話放在心上的時候，在你為了你媽打我的時候，在你不肯放過我用小光的病情威脅我的時候，我就已經不愛你了。

「你可能沒有意識到, 在你心裡我和你的地位根本不是平等的, 你無意識地不尊重我的想法、我的行為和我的原則。

「你愛自己, 勝過愛我。

「而我現在, 也想更愛我自己。」

14

溫時卿失魂落魄地走了。

我和他的故事結束了。

但沒打算放過溫世茂。

好在之前的帖子被我截圖紀念, 微信消息我也留存了一份。

我重新在社交平臺上發布帖子, 指責渣男行為。

大數據很快推送給了曾經看過帖子的人。

她們紛紛轉載, 給這件事情上熱度。

我甚至花錢去買了溫世茂公司對面的 LED 牌，定時循環【溫世茂渣男】等字樣。

終於在事情鬧得愈發不可收拾的情況下, 公司實在受不了, 將他開除了。

本來到這裡我還沒想好下一步要幹什麼。

結果有知情人士私信我, 於瀟瀟因涉嫌詐騙被抓了。

她也總算踢上了鐵板、翻了車。

而溫世茂天天喝酒消愁, 怨天尤人，把一切過錯都推給於瀟瀟。

自己活得邋裡邋遢, 甚至酒駕。

好在沒有傷到人，隻是撞到了樹上。

不然真是萬死難辭其咎。

家裡的大人都活得要死不活, 溫小寶的奶奶也不是個細心的人。

飯菜不合胃口, 溫小寶消瘦了不少。

姐妹是最好的調味劑。

「「葉」溫世茂不知道葉晨光的電話，隻好換號打給我。

「嫂子，你讓晨光回來吧, 孩子沒了她, 真的不行……」

我直呼晦氣, 趕緊把電話掛斷。

我不信誰沒了誰就不能活。

能不能照顧好溫小寶是他們溫家的事情，與我們無關。

好在，離開溫家後, 葉晨光肉眼可見地精神轉好。

都想出去找工作了。

晚上我們睡在一起，我給她講小時候我和她的黑歷史，樂得我倆哈哈大笑。

覺都睡不著。

我甚至特地找出了小學、初中、高中甚至大學的畢業照, 對著上面的人一個一個地給她講八卦。

她特別高興。

「蓁蓁, 謝謝你一直陪在我身邊。」

「突然這麼煽情幹什麼, 」我被她弄得眼淚汪汪，「我們可是天下第一好的閨蜜，我不陪著你, 你還想誰陪著你！」

葉晨光眼中含淚，嘴角眉梢卻是止不住的笑意。

「沒錯，我們天下第一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