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我和閨蜜做了整整六年的妯娌。

天天家長裡短地說個不停。

後來閨蜜老公出軌，我老公幫忙打掩護。

閨蜜義憤填膺撕小三，卻被自家兒子罵惡毒。

閨蜜：「我要離婚！男人和兒子我都不要了！」

我：「你離，我也離！」

結果離婚後，前夫哥們紛紛悔過，跪求原諒。

小侄子抱著我痛哭：「嬸嬸！你不是說和我天下第一好嗎！你幫我勸勸媽媽！」

我直接將他推倒在地：「誰和你這個白眼狼天下第一好？

「我和你媽才是天下第一好！」

1

我和閨蜜葉晨光同年先後嫁入溫家。

我嫁的哥哥溫時卿。

她嫁的弟弟溫世茂。

上班摸魚吐槽傻逼領導。

下班後相約逛街看電影，順帶吐槽老公和婆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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生活索然無味。

姐妹是最好的調味劑。

就這樣，我們在溫家做了整整六年的妯娌。

出門吃席，別人都誇我們家：

兄友弟恭，妯娌和睦。

是一等一的美滿家庭。

但最近，葉晨光總是在和我逛街的時候面露鬱色。

連最愛吃的火鍋也吃得心不在焉。

我一邊給她涮毛肚，一邊問她：「咋了，小寶又惹你生氣了嗎？」

溫小寶是葉晨光的兒子，也就是我的小侄子。

什麼都好，就是不愛學習、調皮搗蛋。

她媽為了他費了不少心。

葉晨光搖頭，欲言又止。

許久後，才弱弱開口：「蓁蓁，溫世茂好像出軌了。」

我：「啊！！！？」

在我萬般催促下，葉晨光這才把這事講清楚。

起因是葉晨光看到了溫世茂登在她平板上，忘記退出的微信。

裡面有個女生和溫世茂言語親密。

總是相約出門喝酒。

葉晨光裝作沒發現的樣子，在某次下班後悄悄跟在了溫世茂的身後。

看著他和女生在飯店一起吃飯喝酒。

打電話問。

溫世茂卻說：「公司應酬，晚上晚點回來。」

明明飯桌上，除了他和女生外，再無其他人。

再過幾天，溫世茂甚至要以出差的名義，和女生一起出去旅遊。

葉晨光眼淚汪汪，哭得吃不下飯。

我氣不打一處來，怒氣衝衝道：「小光，我這就問我老公到底怎麼回事！」

電話接通，溫時卿溫潤的嗓音從電話那頭傳了過來：

「老婆，怎麼了？」

「老公，你弟過幾天是不是要和一個女生單獨出差啊？」

溫時卿頓了頓：「我不太清楚，我去問問。」

與此同時，溫世茂登在平板上的微信收到消息。

正是溫時卿：

「蓁蓁都問到我這裡來了，你是不是被葉晨光發現了？」

溫世茂秒回：「不可能吧？我晚上回去哄哄她，哥你也幫我給嫂子說一下。」

溫時卿回：「做事謹慎點。」

然後，他的電話打了回來：「老婆，世茂他的確是要出差，那個女生就是同事，我也認識，你讓葉晨光別想多了。」

我的心瞬間涼了半截。

2

我和溫時卿是大學同學。

那時候，他是院裡的高嶺之花，對人溫和又疏離。

我對他一見鍾情，追了一年才把他拿下。

然後在我們相愛的第二年，因為我組織的聚餐，溫世茂和葉晨光相遇了。

葉晨光大方漂亮，喜歡撒嬌。

完完全全就是溫世茂的理想型。

溫世茂一口一個「嫂子」，哄得我幫他助攻。

在熱烈又充滿愛意的半年追求後，葉晨光也答應了。

這麼多年，哪怕有吵過鬧過。

但我們彼此的感情依然很好。

為了收兩份份子錢，我和葉晨光辦了兩次酒席。

氣得我倆的共友差點和我們絕交。

結婚後沒多久，葉晨光就懷了孕。

隔年，生下了我的小侄子，溫小寶。

一切都很美好。

就像他人說的，兄友弟恭，妯娌和睦。

好一個兄友弟恭。

就是在弟弟犯錯的時候，哥哥幫忙打掩護嗎？

真是可笑。

3

葉晨光頂著哭紅的核桃眼回了家。

溫小寶吵著跑出來，要媽媽做飯吃。

婆婆也不知道去了哪裡，把孩子一個人丟在家裡。

我見葉晨光精神不好，拉著溫小寶哄：「小寶乖，媽媽身體不舒服，嬸嬸給你做飯好不好？」

溫小寶又哭又鬧：「我要吃媽媽做的飯！媽媽快去做！快去做！」

葉晨光神思恍惚，但還是顧著孩子：「媽媽這就去做，小寶乖，你先去看會兒書，看完了就可以吃飯了。」

溫小寶跑回臥室。

本來以為他就此安分，卻沒想到他拿著書衝了出來，一把扔在了葉晨光的臉上。

「看看看！就知道讓我看書！爸爸說了，你身體不舒服都是裝的！」

我和葉晨光都被他突如其來的發作嚇得一愣。

俗話說，小作怡情。

葉晨光平時是喜歡作，磕了跘了就喜歡故意叫兩聲，吸引注意。

這不過就是戀愛中的情趣。

因為一旦遇到大事，她才是真的一聲不吭，默默承受。

懷胎十月生下的孩子說出這樣的話，是真讓葉晨光傷透了心，她指著溫小寶，連手指都氣得發抖。

「還是於姐姐好，從來不讓我看書，還帶我去吃好吃的！

「如果她是我媽媽就好了！」

都說童言無忌。

可這些話就像淬了毒的利刃，直直插進葉晨光的心裡。

從懷上溫小寶以來，葉晨光孕吐不止，甚至差點患上產後抑鬱。

我陪她治療了好久才恢復過來。

她給溫小寶吃穿住行都是最好的，唯一嚴格的要求就是每天必須看完一本書。

除此之外，可以說是要什麼有什麼。

我怒極，想打他又舍不得。

「溫小寶，你胡說什麼呢？你上次生病還是你媽媽連夜照顧，覺都沒睡，你怎麼能說出這種話！」

「她是我媽媽，這不是應該的嗎！」

「你說清楚，於姐姐是誰？」

「就不告訴你！」

他朝我做了個鬼臉，就跑回了房間。

4

婆婆回來後，我不放心葉晨光在這裡，帶著她去了我家。

一進門，她就把自己關進臥室，連晚飯都沒吃。

我感到好愧疚。

當初如果不是我，她也不會遇上溫世茂。

也就不會經歷今天的事情。

溫時卿回來，見我心不在焉，擁我入懷。

「老婆，怎麼了？還在為世茂他們家的事情操心嗎？他們吵架也不是一次兩次了，別擔心了。」

我搖頭，看他不爽。

「雖然你和弟妹關系好，但這畢竟是他們的家事，還是別多摻和了，多顧顧家裡吧。

「今天你又把弟妹喊到家裡來，多耽誤我們的事。」

我冷冷地回他：「今天不做不就好了？少一次又不會死。」

因為溫世茂的事情，我語氣不好。

溫時卿也不怪我，直往我脖子上湊。

熱息帶起一片雞皮疙瘩。

「老婆別生氣。

「我還等著你給我生寶寶呢。」

剛剛還被曖昧氣氛逐漸攻陷的我瞬間清醒，雙手將他抵開。

「溫時卿，我說過我不生小孩，你忘了嗎？」

不生孩子是我結婚時提出的唯一要求。

我認為我無法成為一個好媽媽，沒有辦法負責，所以從一開始就和溫時卿說得非常清楚。

他表示理解，並且答應了。

這幾年見到了葉晨光為孩子的犧牲。

以及溫小寶的無理取鬧。

更加堅定了我不生小孩的決心。

每次做的時候，我都會再三強調戴套。

「沒有忘，我說錯話了，老婆……」

溫時卿含糊地敷衍過去，拉我繼續下一步。

……

醒來的時候，溫時卿已經去上班了。

而我專門請假，在家陪同樣請假的葉晨光。

昨天葉晨光沒有回家，溫世茂也隻是在微信上哄了幾句。

甚至都沒有到隔壁來尋人。

足以看出，他是多沒誠意。

我收拾好家裡的垃圾袋，準備放在門口時，卻突然注意到了袋子裡的異樣。

垃圾袋裡還扔著昨晚用完的套。

我看了幾眼，覺得不對，趕忙衝到床頭櫃找出了剩下的。

每一個，都被扎了孔。

根本起不到它應有的作用。

我的底線和原則好像被人當垃圾一樣隨意踐踏。

反胃感突如其來。

我衝進廁所幹嘔了幾聲。

從什麼時候開始，溫時卿對我當面一套背後一套。

根本沒把我說的話放在心上。

5

我出門買了緊急避孕藥。

直到藥下肚，我的焦慮感才逐漸平靜。

一想到會有一個生命出現在我的肚子裡，我就止不住地害怕和恐慌。

我過不了心裡的那道坎。

可溫時卿卻想把我推過去。

沒有哪一次，我有這麼生氣。

回到家裡，溫小寶不知道什麼時候跑了過來，像昨天的事情根本沒發生一樣，吵著讓葉晨光帶他去遊樂園玩。

葉晨光再精神不濟，也還是答應了。

對於自己的孩子，女人總是寬容的。

我想陪她，她卻說想自己和小寶兩個人去玩。

他們出了門，我一個人在家也沒事做，反而看到曾經的甜蜜照片就一頓火氣。

幹脆又回公司上班去了。

還沒下班，我就接到了葉晨光的電話。

電話那頭她崩潰地大哭，把我嚇得直接翹班去找她。

她坐在遊樂場的門口，渾身抖個不停。

「怎麼了？怎麼了？」

我被嚇得要死。

從葉晨光斷斷續續的哽咽聲中，我才知道發生了什麼事情。

她帶著溫小寶到遊樂場玩，卻碰到了溫世茂和溫小寶口中的於姐姐。

兩人戴著可愛的頭飾，湊在一起美滋滋地拍照。

溫小寶特別高興：「是爸爸和於姐姐！我要和他們一起玩！」

葉晨光拽著他的手，不讓他過去。

沒有達到目的，溫小寶對葉晨光拳腳交加。

「放開我！我要去找爸爸和於姐姐玩！和你在一起一點都不好玩！」

葉晨光蹲下身，問他：「如果爸爸和媽媽離婚了，你會跟誰？」

溫小寶疑惑：「什麼是離婚？」

「你跟著爸爸，就再也不會見到媽媽；你跟媽媽，就再也不會見到爸爸。」

溫小寶委屈：「可是我爸爸媽媽都想要。」

葉晨光有些心軟：「可如果爸爸媽媽不離婚，你就會再也見不到於姐姐呢？」

聞言，溫小寶瞬間發作，大吼道：「為什麼見不到於姐姐！為什麼要問我這麼難的問題！就不能全都擁有嗎？

「難怪爸爸說不能讓媽媽知道於姐姐的存在，因為讓你知道了，於姐姐就會消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