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後我在侯府殺瘋了

第4章

程策風並沒有憐惜蔣舒月,反而是責怪她有了身子也不知道,竟然害死了他還沒出生的兒子。


一時二人的夫妻情深也消失不見了,落月閣前所未有的冷清。


而我這裡卻成了程策風眼中能寬解一二的柔情鄉。


他像著了魂一樣,在我這裡什麼都說,什麼都不避諱我,總是靜靜看著我坐在月光下溫酒,我偶爾會在程策風路過的地方留一抹極淡的思昭香。


這使得他總是神思恍惚,心中鬱鬱,卻無法將此事緣由宣之於口。


我樂意看蔣舒月最看重的東西被我搶走,可她卻無能為力的樣子,實在是痛快。


但我從來沒覺得我們之間有什麼蔣舒月口中的男女歡好,程策風是極其高傲的人,在她的眼裡,我們都不過是他的所有品。


但在外人眼裡我成了府中炙手可熱的人物。


程策風將官場失意的鬱氣發泄在我的身上,雖然我早已做好了心理準備,卻還是覺得惡心。


隻不過偶然看見跟在他身邊的張廣,恨意湧上心頭,噩夢纏身之際,覺得為了報仇做什麼都是值得的。


那一味摻雜在思昭香裡的離魂散,早晚會幫我一個大忙。


我專寵的時間並沒有延續很長。


六個月後的一個早晨,蔣舒月嘔吐不止,在程策風的追問下,蔣舒月才含羞帶怯,紅著眼眶委屈開口:「妾身已經懷了快四個月的身孕了。」


然後二人火速和好如初,蔣舒月一遍遍告訴程策風:「我一定會為侯爺生個白白胖胖的兒子。」


程策風笑著拂過蔣舒月的肚子,但是看著爬滿妊娠紋的肚子,他總會在夜晚的時候走進我的院子。


然後對我說:「秋朝,什麼時候你也為我生一個孩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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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日蔣舒月又會在我面前說:「我懷了侯府的長子,不像某些下不了蛋的東西。」


我保持沉默,蔣舒月身邊的丫鬟面露鄙夷。


自從蔣舒月懷孕後,她總覺得身邊的丫鬟不老實,程策風不像從前那樣對她專一用心,於是變了法地折辱丫鬟。


那些小丫鬟受了氣就來找我訴苦。


因而在蔣舒月不知道的情況下,她身邊早就千瘡百孔,沒什麼可以信任的人了。


17、


蔣舒月懷孕六個月的時候,陛下突然下旨命程策風領將印赴邊關。


蔣舒月月份大了,總是落淚,程策風沒有心情哄她,隻是在臨行時對我說他一定會早日回來。


我抹著眼淚帶著淚腔不舍道:「妾身在家中等候侯爺。」


蔣舒月惡狠狠地瞪向我,但想到肚子的好兒子,又高傲地回了院子。


我記得這場戰役,那時正是我第一次有孕,然後被活生生在馬上被拖行流產,我記得程策風當時就在旁邊看著,直到我身下一片血跡的時候,才不痛不痒地訓斥了他們兩句。


「賤貨,以為自己懷了孕就金貴了,要我看,咱們這次在谷地被偷襲就是她帶來的晦氣。」


當夜,一封密信再次從侯府的小門遞到了驍騎將軍的府上。


我什麼都沒做,我隻是不想讓程策風體內的毒素影響了這場戰事,隻是想有人更早地去結束這場戰爭而已,順便……順便別讓程策風那麼得意。


18、


程策風受了重傷,張廣被敵軍抓走。


四個月後,謝珉的信裡這樣寫道。


謝珉進宮面見太後娘娘,帶上了我一起。


太後娘娘心情很好,留我過夜,謝珉衝著我肯定地點了點頭。


在太後的默許下,做許多事都方便了很多。


第二日回到侯府,蔣舒月院裡的丫頭說,她得知了程策風重傷的消息,動了胎氣,怕是要臨盆了。


那丫頭試探性地問我:「可要去請穩婆?」


我道:「那是自然,禍不及子女。」


話是這麼說,可我早做好了打算,若是男孩,我必然不能讓帶著他們倆基因的男子再禍害其他姑娘。


蔣舒月生了一天一夜,慘叫聲響徹整個侯府,穩婆將血水端出來一盆又一盆。


終於在第三日雞鳴之時,成功生了下來。


蔣舒月還沒來得及看一眼自己的孩子就暈了過去,穩婆將孩子抱了出來,我小心翼翼掀開襁褓。


是個女孩!


我心裡松了口氣,讓下人好生照看孩子。


夜間素旭來報:「姑娘,夫人醒了,知道自己生了個女兒,似乎失心瘋了,差點就把孩子摔了。」


我嘆了口氣:「由著她去吧,讓她們照顧好孩子。」


19、


次日清早,我去看望蔣舒月。


蔣舒月頭發凌亂,看起來是一夜沒睡,她看著我來咧嘴笑道:「怎麼?你也來看我的笑話了?我雖然這次是生了個賠錢的東西,可我永遠是郎君的正妻,早晚會為他生下兒子。」


我悠悠嘆了口氣,與這樣的人沒什麼好說的:「但願你還能為你的郎君生個兒子。」


蔣舒月得不到想要的回答,有些氣急敗壞起來,在床上大吼大叫。


「不好了不好了!宮中出事了!」


管家焦急的聲音傳了進來,他撲倒在地上,蔣舒月愣了一下:「什麼事?」


「侯爺在宮中車公莊了貴人,被陛下關進大牢了!」


蔣舒月脖子一歪,又暈了過去。


20、


程策風重傷未敵敵軍,事後驍騎將軍即時趕來,才救大軍於水火。


程策風入宮述職,被一個臉生的小太監帶進了先皇已故麗妃的宮殿。


他神思恍惚,在幼年曾居住的宮殿中竟然痛哭流涕,將滿腔委屈都哭訴了出來。


隨後更是在我提前準備好的思昭香影響下,在宮殿中做起了不雅之事,談吐間還口口聲聲涉及已故麗妃。


這件事被宮人撞破,竟然引來了皇上。


皇上氣血攻心,直接讓人將程策風拿下。


但此事到底涉及後宮,皇宮上下口風嚴得很。


謝珉道:「依我所看,陛下是動了將程策風拖死在大牢之中了,他畢竟是世族出來的人。」


我將沏好的新茶擺在謝珉面前:「是啊,這不過是一件與皇室沾邊的醜事,不足以讓他身敗名裂。


「可是, 如果加上這個呢?」


我將最後一個信封拿出來遞給謝珉。


「這是什麼?」


「與敵國來往密切的信件。」


「你……你怎麼會有這個?」


「當然要感謝每天心心念念惦記肚子裡兒子的程夫人了。」


謝珉沉默地將這信件收下:「我不明白, 你幫我和將軍做了許多事,你要什麼回報呢?」


我道:「這次隻望您替我們說一句, 不要牽扯無辜之人就好。至於其他的, 與一個故事有關, 若是有機會的話, 我日後再講給你聽。您不問原因就幫了我這麼多, 想來也有您自己的理由。」


謝珉點了點頭, 離開了侯府。


21、


三日後, 程策風通敵梟首示眾,陛下感念其祖上,並未抄家,而是將侯府留給了檢舉有功的我和蔣舒月的女兒,


為什麼沒有蔣舒月,是因為她在得知程策風要被斬首的時候徹底瘋了。因為支撐她活下去的男人沒了,她想生的兒子也沒了。


她還是侯府的夫人,身邊還是之前那些丫鬟,她所施加在那些無辜的小丫鬟身上的苦難終於還給了她自己。


謝珉說程策風想見我一面, 我欣然同意。


「秋朝,這輩子我對不起你的, 下輩子我再還給你。」


「秋朝, 我不怪你檢舉了我,你保住了整個侯府的榮耀, 我很感激你。」


「我知道舒月已經瘋了,還希望你能善待於她。」


「我最後悔的就是遇到你太晚。」


我其實很不理解男人嘴裡的深情, 尤其是臨死前嘴裡的深情。


我狠狠甩了他幾巴掌, 用刀狠狠捅向他身下的髒東西,把我這輩子能想出來的罵人的話都用在了他的身上, 最後我問他:「你知道我姓什麼嗎?」


他愣了一下。


一個物品怎麼會有姓名呢?


然後我離開了這個地方。


22、


我不由在心裡暗笑,上輩子是我太蠢,沒有看出來一開始她對我們的敵意。


「(往」隻不過我心中還是有個遺憾。


但是沒過多久我的遺憾就要了結了。


張廣竟然死裡逃生跑了回來,得知這個消息後我高興得一晚上都沒睡著覺。


張廣跑回來的第一件事竟然是追到了侯府, 溜進了蔣舒月的房間,面對上輩子他眼裡的女神,這輩子他可是將所有怨氣撒在了蔣舒月的身上。


「程策風那個雜種, 竟然敢將老子一個人留在戰場上,你是他的婆娘,你不是最愛說夫婦一體嗎?今天就由你來替他還債!」


說著他舉起刀就要捅向蔣舒月。


這時,一旁早就埋伏好的家丁跳了出來將他制服在地, 死死捆了起來。


我從陰影裡走出來, 森然笑道:「好久不見呢。」


這下完美了,日後有得玩了。


「我跟你有什麼仇什麼怨!」


「沒什麼仇,隻是我單純就是看不慣你。」


說罷, 我手起刀落割下他的命根子,塞進他的嘴裡:「拖去柴房,裡面的兩條狼狗是我為他準備的禮物。」


在張廣的慘叫聲,和蔣舒月驚恐的眼神中, 我擦幹淨手,重新走到月光下。


往事已過,前路璀璨。


(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