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友索要天價彩禮,婚禮現場變葬禮
第4章
拌了幾句嘴,我尿急,出門尿尿。
一開門,瑤瑤就跪在門口。
不知道跪了幾個小時。
她爸和她弟看到我出來,馬上圍了過來。
一口一個「女婿」「姐夫」地叫。
我說:「別這麼叫,我們以後見面還是朋友。」
他倆急得汗都要下來了,就差跪下來給我磕頭。
瑤瑤站起來,拽著我的袖子說:「要不你打我一頓吧,怎麼打我都行。」
我忽然覺得很可悲,在一起這三年,我毫無保留地去愛著她,從未動過她一根手指頭。
以至於她爸坐地起價時,我第一時間想的還是她的處境。
現在她哭也好,鬧也好,再也不能讓我的心湖,泛起一絲漣漪。
原來心死,是這種感覺。
我沉默著掙脫了,碰到她我都嫌髒。
她弟又過來打她:「誰讓你起來的?接著跪!」
18
我看了眼手機,馬上九點鍾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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差不多要睡覺了。
這幾年熬夜熬得厲害,醫生說我的肝已經在強烈抗議了。
可不能因為這家人,再讓我的心肝寶貝受傷。
「行了。」我說。
三個人馬上停下手,滿懷希冀地看著我。
「這個婚也不是不能結。」我說,「隻是這口氣,我還是沒咽下。」
她爸很上道,馬上說:「你有什麼條件,盡管開。」
「酒席啊,親戚紅包這些錢,應該不用我給了吧?」我說。
「那是當然,我們出。隻要你能來,保一下我的面子就行。」
「還要準備二十八萬八給我媽。」
「這是什麼錢?」
「彩禮啊!」我說,「我爸媽把我養大容易嗎?」
「可是哪有女方給男的彩禮。」
「你的意思是,不結了是吧,也行。」
「不是……這也太高了吧。」
「哦,你也知道高啊。」
他沉默。
「行,不給的話,我現在就把你兒子房供斷了。」
「給!我給!」
「現在就轉過來。」我說,「確實叫彩禮有點難聽,算是我的精神損失費吧。」
我擬了一份協議:「籤個字,免得到時候結完婚,你要回去。」
款項到賬。
她爸狠狠瞪了她一眼,說:「你這個賠錢貨。」
我笑而不語。
19
結婚當天。
我遲到了三個小時。
故意是故意的,但真不能怪我。
發小拉我打排位,我說贏一局就走,然後連輸了三個小時。
本來心情就差,他們家人還一直打電話來催。
我當場就罵了回去:「你催你爹呢?」
她爸愣了一下,說:「咱倆總不能平輩吧。」
我沒好氣地說:「等著。」
剛到村子。
她弟就過來拉車門。
我發小說:「懂不懂規矩啊,不給紅包,新郎官能下車?」
我說:「就是。」
她弟塞過來一張五十。
發小當場就扔了回去:「打發乞丐呢?!」
一百。
不夠。
兩百。
滾。
五百。
能不能拿出點誠意?
一千。
就這?
三千。
發小回頭看我。
我點點頭,差不多了,催債老哥該等急了。
下了車,我從後備箱拿出花圈原地一架。
賓客們議論紛紛:「這是幹什麼?」
我四十五度角仰望天空:「祭奠我已經死去的愛情。」
郝碧瑤穿著婚紗,可憐巴巴地看著我。
明明在生氣,又不敢發火。
司儀想趕緊走流程,選擇性忽視了我的花圈:
「在千呼萬喚中,我們的新郎官終於出來了哈。看上去也是一個風度翩翩的少年郎。」
我給他塞了五百塊錢:「嘴巴真甜,繼續。」他說:「那麼請問新郎官,願不願意娶你旁邊這位美麗的女孩為妻呢?」
話筒遞到我嘴邊。
我清了清嗓子,無比真摯地說:「不願意。」
賓客們一下子哗然。
她爸臉都綠了。
司儀擦了把汗:「新郎官挺愛開玩笑的哈。」
我接過話筒,重申:「我要條狗都不要她。」
郝碧瑤把捧花摔到我身上,一巴掌扇過來。
我抓著她的手腕,冷冷地看著她。
她爸她弟衝上來,要幫她。
發小砸碎了一個啤酒瓶,指著他們:「我他媽看誰敢上前一步!」
這時,張鵬被人架了出來。
雙腿在地上拖出了兩道血痕。
看來是被打斷了。
他老婆哐哐幾步衝過來,一巴掌甩在郝碧瑤臉上:「臭婊子!」
嘖,果然是悍婦。
我昨晚聯系她是對的。
看這姐們戰鬥力不俗,我放心地下臺,把舞臺留給她。
都說農村大席肘子最好吃,我嘗了一口,還真不錯。
軟爛入味,彈牙爽滑。
現在大家都在看戲,還沒人跟我搶。
正悶頭吃得香,聽到刺啦一聲。
郝碧瑤的婚紗被撕得七零八落。
一群年輕人吹起了口哨。
我記得這婚紗也是租的,得,她家又欠一筆債。
她爸火急火燎地跑過來,問:「你到底想幹什麼?」
我說:「這才哪跟哪啊。」
然後給催債老哥發微信:「哥,到你了。」
很快,一大群人高馬大的漢子就衝了進來。
她弟一看,臉都白了,躲在他爸後面:「救我!」
她爸不明就裡,眼睜睜地看著大漢們把他兒子按在桌子上,往嘴裡灌油。
她弟一掙扎, 把我一盤肘子都禍禍了。
我心情一下子沒了,一腳跺在他胸口。
「靠, 你還我肘子!」
她爸看寶貝兒子被這麼欺負,當時眼睛就紅了。
撸起袖子要拼命。
可是哪裡幹得過。
「老東西,你兒子欠了我們一百三十萬, 快還錢!」
我問旁邊一個兄弟:「怎麼又漲了?」
「嗐,又賭了唄。」
哦,狗改不了吃屎。
厚厚一沓借據看得她爸臉色發白。
「你把我殺了……也還不起啊!」
我富有孝心的小舅子跪在地上磕頭:「爸,求求你想想辦法, 不然他們真的會把我殺了!」
她爸環視一周, 最終把目光鎖定在我身上:
「能不能求求你……」
「你誰啊?」我說, 「我們有關系嗎?」
「你和瑤瑤畢竟結婚了……」
「又沒領結婚證。」
「可是你明明都答應了……」
「哦,我現在反悔了不行嗎?」
「你出爾反爾!」
我樂了:「原來你也知道出爾反爾是不對的啊。」
她弟女朋友一家是同村的,就在旁邊看著。
此時也知道,這家人永遠翻不了身了。
她弟準嶽母馬上翻臉:
「你這種人還敢勾搭我女兒?我呸!從今天開始, 我們兩家再也沒關系!」
她爸真的哭了:「親家母,你三十萬彩禮都收了!」
「什麼彩禮……那明明是……是……」
我小聲地提醒:「精神損失費。」
「對, 精神損失費!」
滿地狼藉,賓客盡歡。
隻有她家一個受傷的成就達成了。
結局:
我爸出院後。
我反手又把郝家告上了法庭, 追要我之前的 28 萬彩禮錢。
因為郝碧瑤出軌證據確鑿, 法院很痛快地判我勝訴。
來的時候看到,這個村子四野都是荒地,卻沒想到攀比之風這麼嚴重。
「完「」她弟因為還不起房貸, 徵信被拉黑了。
進廠都沒人要,隻能打一些零工。
她爸為了還這筆賭債, 賣了房子,還借了一大筆錢, 五十多歲了還去工地搬磚。
而郝碧瑤,在當地的名聲已經徹底臭了,全村人拿她當笑話看。
聽說最後是嫁給了一個大她二十多歲的老光棍。
幾年後的某一天深夜。
我接到了一個陌生的電話。
對方什麼話都沒說,一直嗷嗷痛哭。
我知道是她。
聽了十幾秒, 聽煩了,當場拉黑。
然後又忍不住想,如果當初她沒有出軌,說不定我們真的會結婚,那該是什麼樣的生活?
思潮起伏,輾轉難眠。
老婆給了我一腳:「再亂動, 我一腳把你踹床下。」
不動就不動,好好說話就是, 幹嗎兇巴巴的。
過了一會, 她又推了推我:「餓了,去給我下碗牛肉面。」
我說:「你不剛剛才吃過嗎?」
她挺了挺肚子:「是我想吃嗎?明明是你兒子和女兒想吃, 你聽,他們是不是在說:媽媽我好餓,讓爸爸給我下碗牛肉面,不要香菜, 不要辣, 多放牛肉少放面。」
我開燈下床:「行吧,我一張嘴也說不過你們三個。」
她柔情脈脈地道:「老公,我看一篇文章說:半夜還能起床給老婆煮東西吃的男人,才是最帥的。」
我說:「你盡給我畫餅, 你就給我灌迷魂湯吧。」
「這怎麼能是迷魂湯呢?我覺得這個作者說得很對呀。」
「哪個?」
「李雲舟。」
「在知乎寫小說的那個?」
「你也關注了?」
「盡寫一些亂七八糟的,不過在無聊的時候看看,也能打發打發時間。」
完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