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在夜總會當少爺

第3章

「明天高考,你別忘了。」


「高考?」


是啊,不知不覺,過了三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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高考成績出來了。


方晴考了 666 分,我考了 6 分,我爸說我倆都挺順的。


媽媽狠狠地誇了方晴,說這孩子真有出息。而我,媽媽說我能考 6 分都算超長發揮了。


我家裡有錢,二老也沒打算讓我好好學習,到時候找個靠譜項目,他們運轉得差不多了交到我手裡就是了。


全家人送她去了京都大學,玩了三天,從此她開啟她的學業之路,我回家繼續做我的富二代。


挺好。


無聊的時候,我倆就視視頻聊聊天,一聊一個通宵。


「哥,我們班......有個同學追我。」


「嘶。」我把煙頭掐滅,「啥家庭啊?能配得上我聰明絕頂美麗動人溫柔賢惠的好妹妹。」


「哥,你什麼時候會這麼多成語了。」


「滾蛋,你什麼意思?」


她的臉有點紅,「我不喜歡他,但是他總纏著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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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懂了。」


隔天,我開著車,在方晴的帶領下進了京都大學。


沒空欣賞校園的風景,直奔二號教學樓,方晴班裡正在開班會,所有同學都在。


我把講臺上喋喋不休的班長推下去,清了清嗓子。


「方晴是我女朋友,誰再追她別怪我不客氣。」


「哗——」臺下一陣議論。


我指了指一直騷擾她的那個男同學,「尤其是你。」


他漲紅了臉,想反駁些什麼,迫於我的氣勢,冷哼一聲,沒有說話。


這個場景很熟悉,很多年前,在高中的講臺上,我也說過類似的話。


不一樣的是,當年的方晴很尷尬。


今天的她坐在最後一排,歪著腦袋,滿臉笑容。


「哥,你好帥。」


「當年你可不是這麼說的,還扇了我五個大嘴巴子。」


「哎呀,當年的事兒說它幹啥,再說了,我不應該扇你麼。」


「應該應該,我臉皮厚,隨便扇。」


大學四年,沒有男生煩她,方晴順利畢了業。


畢業那天,我來到京都。


拉著她的手,從下午一直逛到了晚上。


終於說出了那句話。


「方晴,要不,你嫁給我?我保護你一輩子。」


她沒有答應也沒有拒絕。


「讓我先扔個骰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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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骰子什麼來頭?你怎麼什麼事都問它。」


「秘密。」


「和我你還有秘密。」


方晴雙手合十,小聲嘟囔,「如果可以嫁給他的話,就是雙數。」


搖了三下,松手。


一個【5】。


「一次不準,來三次。」


【3】,【1】,【3】。


我有點尷尬,「來,我試試。」


「不讓方晴嫁給我的話,就出個 6。」


【6】。


「我擦,這骰子靠不靠譜?」


這個數字一出,方晴的臉色立馬暗了下來,表情從希望肉眼可見地變成失落和不解。


「不是,我的祖宗,你不會真的把自己的幸福交給骰子吧?」


她深深吸了一口氣。


「你說得對,我怎麼能把選擇交給一個骰子呢。」


隨後雙臂挽住我的脖子,吻上了我的唇。


12


「爸,我想娶方晴。」


「不行。」「不行。」爸媽兩人異口同聲地說道。


我右手用力,緊緊握住方晴的手,關節已經握得發白。


「為什麼?」


「哪他媽有那麼多為什麼,老子說不行就是不行。」


方晴哭了,我從來沒見過她哭得這麼大聲,蹲在地上號啕大哭。


「方晴,你倆確實不合適,做兄妹多好呀。」媽媽摟著顫抖的方晴,把她帶進臥室裡。


「爸,你和我說實話,方晴不會是你的私生女吧?」


「放屁!」


「那是什麼原因?」


「沒原因,就是不行。」


「沒有血緣關系,我娶定她了。」


「你再說一遍。」


「老子,陸雲間,這輩子,就娶方晴了!」


「啪。」一個耳光。


我躲都沒躲,怒視我爸。


「要麼今天你打死我,讓我出了這個門,我肯定娶她。」說完這句話,轉身走向門口。


胳膊被我爸拉住,我用力甩了一下,沒掙脫。


我爸腰眼發力,直接給我來個過肩摔,把我摔回屋裡。


他獰笑著,解開襯衫的頭兩個紐扣,「小崽子,忘了你爹以前是幹什麼的了?今天陪你練練,來,讓你還手,不算你大逆不道。」


又是那個恐怖的表情,一如當年械鬥,一如當年單手甩凳砸黑板。


我當然不可能動手打我爸,我隻是想掙脫,發現自己沒有一絲一毫的反抗能力。


他的胳膊就像兩條鐵箍,抱住哪裡哪裡動彈不得。


拳頭就往我的軟肋打,打到哪裡哪裡又疼又麻,一點力氣也使不上。


但我年輕,但我......抗揍。


「別打啦!」一聲刺耳的尖叫,是方晴。


「叔叔,別打了,我答應你,不嫁給我哥。」這幾個字好像消耗掉了她全部的勇氣。


她深深看了我一眼,要把我的樣子刻進腦袋。


方晴咧嘴一笑,比哭還難看,然後捂著嘴跑開了,我媽趕緊去追。


我爸也打累了,點了根煙遞給我,我接過,狠狠吸了一口。


他又點一根,「這句話我也送給你,要麼你打死我,不然你肯定娶不了她。」


「我想試試。」


「試吧,明天我就把你的卡都停了,然後和你那些狐朋狗友都打招呼,看誰敢借你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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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給方晴打電話,沒人接。


發微信,沒人回。


她是個孝順的人,也不想看到我和家裡鬧這麼僵吧。


我找了她三年,沒找到。


我渾渾噩噩地過了三年。


我爸不讓朋友借我錢,但沒不讓朋友和我一起吃飯。


我有多長時間沒回過家了?記不住了。


每天就是去酒吧喝酒,喝個爛醉,隨便找地方睡一覺,第二天再去喝。


爸媽也不管我,他們說寧願我就這樣爛一輩子,也不是養不起我。


「來,喝!」


滿滿一杯威士忌,一飲而盡,幾個朋友都是淺淺抿了一口。


他們讓我喝怕了,誰家好人也不能天天這麼喝呀。


「陸哥,你慢慢喝,我媽讓我回家包餃子,賬我結了,我就先撤了。」


我擺擺手,這他媽請假的理由越來越奇葩了,他包粑粑都費勁,還包餃子。


幾人走後不久,我感覺面前多了一個人。


抬頭一看,有點懵,我揉了揉眼睛。


「好久不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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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久不見,陪我喝點。」


「好。」


她大方地開酒,倒滿,幹了。


那一夜,我不知道喝了多少。


迷離過後,是欲望的炸裂,我拉著她,隨便找了家賓館。


單手把她按在牆上忘情親吻。


她聲音呢喃,好像從海邊傳來的靡靡之音,讓人心跳加速,熱血沸騰。


幾番雲雨之後,我倆躺在床上喘著粗氣。


她把頭埋進我的臂彎裡,手指在我的胸前畫著圈。


酒精的麻醉和運動的疲憊讓我睜不開眼睛,迷離之間我輕聲呢喃著,「方晴,我好想你。」


她一聲輕笑,「還忘不了她?」


一個激靈,我睜開眼睛。


懷裡是李米。


對,今天陪我喝酒的是李米,不是方晴,我也沒有把李米當成方晴,隻是疲累間把心裡話說了出來。


「你的事兒我都聽說了,真慘,今天也不算交男女朋友,你就當咱倆是約炮就行,發泄發泄欲望。」


我沒說話,把她摟得很緊,心裡,還是把她當成了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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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夜之後,我和李米走得很近。


這麼多年她變了好多,沒了高中的盛氣凌人,反倒是多了幾分成熟女人的性感和奔放。


我倆在這期間也發生了很多次關系,別人都以為我們是情侶。


我沒點破,她也沒多說,隻是單純的欲望罷了。


「你最近和李米挺好的?」


我點點頭,把啃到一半的龍蝦扔在盤子裡。和李米見面之後我就回家住了,也把李米帶回過家裡幾次。


整棟別墅都是李米的叫喊聲,絲毫沒有背著我爸的意思。


我也不知道自己為什麼要這麼做,是炫耀?或者就是單純地想發泄。


「要不,你倆結婚吧,我和你李叔叔溝通過,他沒什麼意見。」


「行啊,我也沒意見。」


我爸愣了一下,也許他也沒想到我會答應得這麼痛快。


「你啊,也老大不小了,有些事該過去就過去,我和你媽給你物色了一家公司,等你結婚了就轉給你。」


「行啊,我沒意見。」


我爸不說話了,扒拉了幾口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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婚禮當天,我和李米臉上都帶著假得不能再假的笑。


最開心的是我爸和李米她爸,兩個人的關系更牢靠了,以後可以有更多的生意往來。


那天晚上,我是在一家賓館過的夜,醒來的時候看見身邊睡著兩個陌生的女人,不著寸縷。


整張床上一片狼藉。


回到家裡發現李米也沒在家,一大早頂著一頭亂蓬蓬的頭發回來,脖子和大腿內側一片深紫,都是吻痕。


「早。」


「早。」她打著哈欠,「不行了,困死我了,我回屋睡會。」


「給你熱了早餐。」


「醒了再說吧。」高跟鞋和瓷磚接觸的聲音,有點吵鬧。


可能是做的次數多了,我和李米互相之間沒有半點興趣,連搭伙過日子都不算。


我不管她,她也不管我,像極了政治婚姻的犧牲品。


那一瞬間,我好像想通了什麼,或者說是腦袋裡有層薄膜被捅破了。


感覺這樣淫靡的日子也沒什麼意思。


應該找點事情去做。


我拉開抽屜,看了看我爸給我的那家公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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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是?」


「我是你爹。」


「唉,你怎麼罵人呢?」


我笑了,拍了拍保安的肩膀,「開個玩笑,我是你們老板。」


「老板?我們公司還有老板?」


「廢話,哪個公司沒有老板,帶我去辦公室。」


我爸把公司給我之後我就沒來過,也不怪保安不認識我,聽說這公司員工都走得差不多了,就剩一個副總撐著,是個女人。


進了辦公室,副總把厚厚的一疊資料放在我辦公桌上。


「這是公司半年來所有的資料和走賬信息,你看一下。」


我狠勁地撓了撓頭,感覺回來擺弄公司這個決定是個天大的錯誤。


「另外,咱們公司終於有老總了,我也有了個能辭職的地方。」


「唉,別呀。」


「你別,我真辭職,這個月工資我也不要,隻需要大公子你在這個文件上籤個字,我就可以滾蛋了。」


我哪裡能讓她辭職,好不容易對公司有了點興致,她走了我還玩個屁。


「大姐,我錯了大姐,這樣,你說,你要多少工資,你開個價。」


她擺擺手,「不是工資的事,現在公司什麼什麼都沒有,我沒法幹活。」


「你說,缺什麼。」


「缺錢,缺人,缺項目。」


「好辦,錢我下午就打到公司賬上。缺人咱們招聘,我親自招。缺項目我幫你問,我朋友多,什麼類型的項目都有。」


「真的?」


「真的!」


一直到她看見下午公司賬上的餘額,她才把心放到肚子裡。


不得不說,這女人真的是個人才,一下午的對接交流,她就把工作分配得相當妥當了。


「嗯......明白了,也就是說,老總你就是個鐵廢物,除了給錢啥忙也幫不上唄。」


我笑了,「可以這麼理解。」


「那你就負責招聘吧,咱們公司人跑得都差不多了,什麼崗位都招。我負責聯系項目,你提前和你那些朋友打個電話。」


「沒問題。」


「今天有些晚了,明天開幹。」


我伸了個懶腰,好久沒有這麼充實了,這感覺真不錯,竟然讓我有了一種努力學習的錯覺。


第二天,我在網上發布了招聘信息,薪資待遇算是同行業最高的,不怕不來人。


接下來就是無止盡的面試。


「你好,請你做個自我介紹。」


對方:「巴拉巴拉。」


「挺合適的,入職吧。」


對方:「???」


副總邱靜女士給我發來微信,「大哥,你能不能靠點譜。」


「怎麼了?」


「我倒沒有歧視殘疾人的意思,但你讓手部有缺陷的同志去做會議記錄員是不是有點草率了。」


「額......」


「他那個打字速度能跟得上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