伯母她重生了

第3章

哦,這就是那個說「狗肉溫補,越老效果越好」的林媽?


嘖嘖,真沒看出來,說出那種話的人居然長了副表裡不一的忠厚面相。


趙盈盈拉住林媽的手,眉開眼笑:「還得是你反應快,知道把人都喊來了。」


一個高大的保鏢走了出來,一身氣勢壓人,應該是這群保鏢的隊長。


他喊了聲:「陸總。」


人多勢眾,就算是個鬼,也能多出兩分氣勢。


陸澤看著家裡的保鏢全員出動,笑了。


「您一個車禍一昏迷就是三年,留陸氏這麼大一個爛攤子給我,那群跟您一起打過江山的老東西倚老賣老根本不把我放在眼裡,我天天裝孫子。」


他拍了拍自己的臉:「這張臉您一聲不響地說打就打,我告訴您,我這張臉為了陸氏早就不要了!


「哪像您輕輕松松地在夢裡就把這三年睡過去了,一點罪都不用受。


「一醒來您就把我往泥裡踩!行,誰叫您是我媽。我忍著,我三番五次地一再退再退。


「可您給臉不要臉!」


陸澤句句都是敬稱「您」,卻字字沒有敬意。


「既然你說要斷絕母子關系,好,今天我同意了。往後,我陸澤就隻有盈盈一個親人。


「既然要大路朝天各走一邊,那麼……」


他嘴角掛著譏笑,慢條斯理:「從我家滾出去。立刻!馬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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保鏢隊長看了他一眼,走到陸阿姨面前才停下。仿佛他本來就是奔著陸阿姨來的,隻是中間被陸澤打斷了。


他和陸阿姨對視一眼,然後陸阿姨點了點頭。


我莫名地看出了隊長那一眼裡的「詢問」意味,和陸阿姨的「贊同回復」。


電光石火之間,我心裡突然冒出一個大膽的想法。


陸澤繼續命令隊長:「讓他們趕緊滾蛋,不滾就報警!」


陸阿姨笑了,我甚至看到她挑了挑眉,和輕扯的唇。


她說:「聽到了吧。」


隊長聞言舉起右手,兩指一彎。


立刻走出四個保鏢兩兩一組,面無表情地架起陸澤和趙盈盈走到門口,給扔了出去。


整個過程快得離譜,甚至那兩人被扔了個狗啃屎都沒來得及吭一聲。


翻轉隻在一瞬間,還沒開始,就結束了。


我在心裡給陸阿姨豎起大拇指。


陸阿姨拉著我就走。


「看笑話去。」


8.


站在大門臺階上,眾保鏢在我們兩側一字分開。


左邊陸阿姨,右邊保鏢隊長,我這安全感,爆棚了。


林媽把我以為是「金金」的皮毛攤開:「這是我根據陸總的安排,在路邊花了十塊錢買的人造毛,看這還有線頭呢。」


我去瞧,那線頭還是紅色,所以這是?


陸阿姨看懂我的疑惑:「林媽是自己人。」


「那剛才?」您哭得那麼傷心。


陸阿姨看著那張假皮,低眸掩蓋住眼裡無邊的悲傷:「演的。」


騙人。


剛剛您一身悲傷的樣子就跟親身經歷過一樣,說演的,我可不信。


我又問:「那『金金』?」


林媽舉手:「陸總早派人接去我家了,這個點正跟我小孫子遛彎呢。」


趙盈盈憤恨的聲音傳來:「林媽你居然是陸敏的人?你這個吃裡扒外的東西,我給你那麼多錢,你居然敢背叛我!」


陸阿姨走上前:「趙小姐年紀不小了,怎麼說話還像個幾歲的孩子,天真不足幼稚有餘。林媽可是跟了我二十多年的老人了,自始至終都是我的人,哪來的背叛你一說?」


陸阿姨抬手示意,身後就有一個拎著一兜子錢的人走上前。


「就你那點從男人身上討來的錢,也好意思拿出來惡心我的人?」


陸阿姨從兜裡拿出一沓錢,甩在趙盈盈身上:「喏,你所謂給林媽的『那麼多錢』,我補上兩千湊個整,這一萬你拿去買點豬腦子,多補補。


「哦對了,今天晚上的牛 bian 和老母豬肉,我看你啃得興高採烈,想必是特別喜歡吃吧。」


陸阿姨又掏出一沓錢甩她一身:「來,再給你一萬,多買點吃,別虧了這張嘴。這次可千萬別光顧著自己吃獨食了,好歹給陸澤也留點。」


陸阿姨殺人誅心:「這兩樣啊,可是陸澤最惡心的東西了,他光是聽聽名字就能惡心到吐。」


陸阿姨二次誅心:「你說你們倆以後在一起,還能像昨天那樣接吻嗎?」


陸阿姨三次誅心,她轉頭柔聲問陸澤:「陸澤呀,你說你以後每次看到盈盈,會不會自然地想起,她津津有味地啃牛 bian 吃老母豬肉的樣子啊?」


旁邊的陸澤慘白了一張臉。


後來我從林媽那知道,原來陸阿姨當年住所附近有個敗類。那個敗類因為多長的那個東西坐過牢,出來的時候又因為沒了那個東西,變得又猥瑣又變態。有一次那個敗類拿著這兩樣東西的行徑,被陸澤看到了。


這兩樣東西對陸澤而言,猶如吞下的蒼蠅。


陸阿姨這是下了死手。


趙盈盈整個人像被雷劈了一樣,反應過來後,哭喊著去抱陸澤:「阿澤,你不要聽她亂說,我沒有,我真的沒有。」


在她靠近之前,陸澤身體僵硬地直往後退,嫌惡的表情遮都遮不住。


這個死渣男,怎麼能試圖遠離他最喜歡的趙盈盈的投懷送抱呢!


他額頭上開始冒出密密麻麻的汗,死抿著嘴。


我猜他大概是在強忍著不對心愛之人嘔吐出口吧。


這時林媽一手一個塑料袋上前:「這就是你今天晚上吃的津津有味的牛 bian 和老母豬肉啊,你說你喜歡吃,非得讓我今天去買回來明天早上也做給你吃。


「你看這兜是牛 bian,這兜是老母豬肉。」


林媽「真情實意」地把那兩兜血淋淋的東西,硬往趙盈盈懷裡塞。


「來來都送給你,就算是認識一場送你的禮物了。」


趙盈盈傻了才會要。


倆人推搡之間,林媽「哎呀」一聲,塑料袋脫手而出,兩兜子新鮮貨全部一股腦地扣在趙盈盈頭上。


紅的白的順著趙盈盈的頭流下來,濺了一地。


林媽好壞喲。


「陸澤,你說是不是這個味道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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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趕緊轉身,下一秒身後就響起陸澤此起彼伏的嘔吐聲。


和趙盈盈劃破天的悽厲慘叫。


旁邊的隊長伸手捂住了我的耳朵。


我抬頭去看,發現這人長得還挺帥。


淡粉色的嘴唇,不薄不厚地還勾著一抹笑,鼻子跟他人一樣挺拔,眼形是略長的桃花眼,還長了對臥蠶。


眼睛裡面神採奕奕,黑白分明。


他勾唇一笑,懶散的聲音在我耳側落下:「這麼喜歡看?等一會沒人了,讓你看個夠。」


我:「?」


然後他將我轉了個身,我的臉擦著他臉轉過去,視野正對著院子。


「現在,好好看戲。」


那邊陸澤黃的綠的吐了一堆。


他肯定絕望極了,一邊吐一邊還得防著趙盈盈靠近。


剛剛還信誓旦旦說「隻有盈盈一個親人」,轉眼看見「唯一的親人」就像看見鬼一樣滿眼恐懼。


真是善變的男人。


趙盈盈此時就跟魔怔了一樣。


原本雪白的睡衣現在沒一點白的地方,不是掛著牛 bian 母豬肉就是掛了陸澤吐出的苦水、膽汁。


大晚上披頭散發,兩眼直勾勾地盯著陸澤,一步一步緊跟他。


「阿澤,我是盈盈,你不是說最愛我的嗎?


「你這樣是要躲我嗎?」


慌不擇路下,陸澤來了一個平地摔。


在他吐得上氣不接下氣、爬不起來的時候,被趙盈盈捉到了。


「阿澤,我追到你了咯。」


到底是陸阿姨那句「還能像昨天那樣接吻嗎?」給她誅狠了。


她帶著一身陸澤此生最惡心恐懼的兩樣東西,對著陸澤沾滿穢物的嘴親了下去。


得,你倆誰也別嫌棄誰了,直接鎖死吧。


陸阿姨鼓掌:「真感人吶~」


眼裡閃爍著幽光:「可惜,還不夠。


「你們還不夠痛!」


9.


懶散的聲音在我身後響起:「我在環山林場建了一個狗舍,裡面收養了不少的流浪狗,陸姨賞個臉去轉轉?」


環山林場是季家產業,前幾年被季老爺子送給了他大孫子季灼。


隊長是出國十年的季灼?


完蛋,他跟我有仇。


當年我年紀小不懂事,學了兩天散打就想找個人比劃比劃。最後瞄上了胖壯胖壯的季灼,當時看他長那麼大一塊以為是個能打的,結果他菜得要命。


我偷瞄了他一眼,他應該不記得我揍過他的事情了吧?


陸阿姨和季灼對視一眼,倆人像是達成了什麼共識。


陸阿姨勾唇一笑:「正合我意!」


話落便拉著我上了車。


她說:「鏟草不除根,春風吹又生。走!」


環山林場的狗舍旁邊,圍出一個場地。中間保留了原始的高坡,四周矮下去的凹槽形成一個圈,平常是狗狗們放風曬太陽的地方。


我們一行人在高坡上,低頭就見坡下站著的陸澤、趙盈盈倆人。


季灼嫌他倆太臭,特意讓人給他們衝了一遍。


倆人像個落湯雞,身上滴落的水灑湿一片。


「你們想幹什麼!」


陸澤從沒像現在這樣狼狽過,整個人都籠罩在陰沉裡。


季灼笑:「幹什麼?」


他拍了拍手,立刻有人把場地一側的門打開了。


晚星下,一群黑影帶著「嗷嗚」聲湧動而來,到了近處才看清是一群狗,應該就是季灼收養的流浪狗。


它們有大有小,有四肢健全的,品相漂亮的,可更多的是年邁和行動不便的狗狗。


季灼說的「收養」的確是用了心的。


狗狗們圍著陸澤和趙盈盈形成一個圈,歡快的「嗷嗚」聲此起彼伏。其中有一隻小二哈,亂跳的時候碰到了趙盈盈小腿,結果她「嗷」的一聲尖叫,反倒把小二哈嚇傻了。


狗子們頓時安靜了下來,偶爾有一隻「嗚嗚」兩聲。


季灼神神秘秘:「當然是請你陸大總裁和趙小姐兩個人,來陪我的這些小崽子活動活動了。」


陸澤聲音微顫:「你、你這是私自囚禁,是犯……」


不等他說完,季灼擺擺手道:「我可是遵紀守法好市民,好心請你們來做客。」他指了指倆人來時的門,「小陸總不領情,走就好了。」


趙盈盈本來緊緊貼在陸澤身後,聽到季灼說的話後,撒開腿就轉身朝著門的方向跑去。


陸澤一愣,隨後也緊跟趙盈盈向大門口跑。


我問:「他們跑什麼?」


陸阿姨:「心裡有鬼,無事也愧。


「你知道趙盈盈日常吃的都是什麼肉嗎?


「她們一家為了省錢,最喜歡的就是捕沒有主人的流浪狗回家。


「她爸爸懶惰、媽媽忙著賭博,你說,捕、殺、煮這些事情都是由誰去做的?」


我心裡突然生出一陣惡寒。


趙盈盈是獨生女。


……


在他們兩個剛踏出大門的時候,原本待在原地的狗子們,突然像是接收到了指令一般,撒了歡地向著大門狂奔,揚起一片浮塵。


「今天也該讓她親身體會一遍被捕獵的感覺了。」


隨著狗子們一起衝出去的還有一支摩託車車隊和四架無人機。


季灼睨我一眼:「放心。出去的這些都是經過專業訓練的狗,不咬人。再說還有護衛隊在後面跟著,傷不了人。」


他隔空虛指了他們離開的方向:「那條下山的路是單獨開出來給它們飯後撒歡用的,平常有專人在前頭帶路。今天就便宜陸澤和他小情人當這個領頭了。」


季灼手裡多了一個平板,上面是無人機從不同角度拍攝的四個畫面。


「來,瞧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