伯母她重生了

第1章

婚禮中途,陸澤突然當眾悔婚。


他車禍昏迷了三年的媽媽,居然從輪椅上站了起來!


铆足了勁給他來了七八個大耳刮子!


陸澤頂著一張落滿耳光的臉:「媽?」


「媽什麼媽!誰是你媽!


「腦殘玩意兒,早看你不爽了!


「呵,終於讓老娘出了這口惡氣!」


陸阿姨、我前準婆婆,她豪邁的拉起懵逼的我當眾宣布:「兩件事!


「一、我陸敏今天收周涵月做女兒!二、從今天起我與陸澤斷絕母子關系,老死不相往來!」


1.


婚禮中途,樂隊上臺唱歌暖場助興。


那個不敬業的主唱一開嗓就跑調,還把一首《往後餘生》唱得悲涼悽愴,聲音裡滿是哽咽。


好好的婚禮被她唱出了吃席的怪異感。


陸澤看清主唱後第一時間松開了我的手。


他本能地朝著臺上的女人走去。


「你怎麼來了?這不是你來的地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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陸澤強裝冷硬的聲音從領夾麥克風傳出來。


「我知道,我不該來這種貴氣的地方。


「可是我們才分手三天,你卻要結婚了?


「你說過隻愛我一個,隻讓我做你唯一的新娘。可是你怎麼能給別人披上婚紗呢?


「你是陸澤啊,你怎麼能食言呢?」


女人站在婚禮臺上,聲音準確無誤地通過麥克風傳入每個來賓的耳朵裡。


還是那種喪喪的,讓人聽了就能減壽的調調。


斷斷續續地訴說她和新郎的愛情,相愛的一對男女因家族原因被迫分手,男的向勢力低頭不得不違心娶我這個女人,女的為情所困茶不思飯不想。


真感人,如果觀眾換成跟她一樣腦子容易發熱的群體,說不定還真能煽情一波。


隻可惜今天來的個個是人精。


沒人會犯傻來議論我周氏千金周涵月的八卦。


趙盈盈,是陸澤趕在婚禮前剛分手三天的女朋友。


也是他交往時間最長、最寵愛的一個。


如果不是陸澤他爸連續喝了三次藥以死相逼,今天站在這裡要嫁給陸氏總裁陸澤的人,還真不可能是我。


我倆是從小帶著婚約的青梅竹馬。


他在青春懵懂時,曾向我承諾。


他說他要努力變成能配得上我的人,許給我最難忘的婚禮。


青澀的陸澤眼裡為我閃的光,套牢了我。


我以為他是一時迷路在花叢,總有一天會回歸正軌。


沒想到,最後秉持初心的,隻有我一個人。


趙盈盈說得不錯,陸澤怎麼能食言呢?他可是龐大的陸氏集團唯一繼承人。


自從他媽媽陸阿姨出車禍昏迷後,他這個唯一的繼承人憑借著絕頂平庸的資質,做什麼都事倍功半、不盡如人意,一塌糊塗。


不過他許給我的婚禮,倒是如他當初所言,難忘至極。


2.


趙盈盈一身喪服一樣白的棉布長裙,一臉病入膏肓的慘白妝,臉上掛的兩行不值錢的眼淚,整個人顯得格外悽慘柔弱,再加上不單薄的身體特意搖晃,一整個雨打浮萍搖搖欲墜,無依無靠急需要人保護的心機模樣。


勾動了陸澤的保護欲。


他完全忘了今天是我們兩個的婚禮,剛剛走完了最重要的婚禮宣誓流程。


他當眾承諾,以後不管生老病死,都會愛護我尊重我,將來的艱辛和安樂都會陪在我身邊。


對我,他永遠不離不棄。


我摘下左手無名指上的戒指,上面還縈繞著他的指溫。


可笑的是,他的那句「永遠」卻已經過期了。


差一點,就差一點,我真的就信了。


我好替他可惜啊,錯過了我這麼好的姑娘,以後可就遇不到咯。


用來結婚的戒指被我隨手扔進了垃圾桶。


他們倆一個資質平庸,一個難登大雅。


真般配,跟垃圾配垃圾桶一樣。


我差點忍不住給他們鼓掌。


陸澤他爸趙遠安看事情發展不對,匆忙上臺。


想著他上次連喝三次藥的壯舉,我估摸著他是想再當一把打鴛鴦的棒槌。


我真怕他大事化小、小事化了,接著讓這場婚禮繼續。


陸澤你可得撐住了,為了你的盈盈寶貝,你得停住了!


陸澤果然是個帶不動的,整個就一戀愛腦。


他趕著趙遠安開口之前,當眾宣布:「今天這場婚禮作廢,我愛的人是趙盈盈。除了她,我誰都不娶。」


他梗著脖子對趙遠安吩咐:「盈盈受了驚嚇,剩下的事情你處理吧!」


趙遠安氣急,抬手就甩給他一個大耳刮子,隻是下去的巴掌卻打在了突然冒出的趙盈盈臉上。


她的半邊臉瞬間鼓起老高,陸澤直接紅了眼,把人護在懷裡。


「有什麼事衝我來,你為難盈盈一個弱女子算什麼本事!


「今天不妨把話說開了,我陸澤這輩子娶定她了,我孩子的媽媽也隻會是她趙盈盈。」


趙盈盈被他當眾直白承認,眼裡的得意藏都藏不住。


倆人不顧禮義廉恥,抱在一起嘴巴叮成一團。


趙遠安有心髒病,當下被刺激得捂住脆弱的胸口,整個人疼得彎成了蝦子,抖著手指向陸澤,口裡「你」了半天。


戀愛腦真可怕,連親爹的死活都不管了,和趙盈盈兩個人叮得忘我。


報應不爽。


趙遠安哪敢想,他精明了大半輩子,老了卻在自己親兒子身上栽了大跟頭。


3.


趙遠安前腳被他二婚白月光老婆送去醫院。


陸澤後腳就拉著趙盈盈走到陸阿姨跟前:


「媽,這是您兒媳婦盈盈,她是個單純善良的人。」


「阿姨,我是盈盈,我和陸澤是相愛的,希望您能成全。」


陸阿姨之前出車禍昏迷了三年。


一個月前兩家定下了婚期,我去醫院看她,告訴她婚期的時候,她的眼睛動了動。


醫生說是有清醒的跡象。


從那開始,陸阿姨就像被揭了封印一樣,身體恢復得很快,還能站起來走幾步路。


隻是人木木的,眼裡沒有焦距。


陸澤的婚禮現場,陸阿姨坐著輪椅被安排在視野最好的位置。


幸好陸阿姨的神志尚未歸位,要不然以她是非分明的暴脾氣,估計得當場爆炸。


倆人說完後轉身就走。


原本陸阿姨無神的眼睛,卻突然亮了。


眾目睽睽之下,她扶著椅子站了起來。


坐在她身邊的人被嚇出聲。


本來專心看豪門狗血的人,瞬間被吸引。


整個就是一個「震驚」現場。


畢竟陸阿姨昏迷了三年,人突然能動了,不知情的人多少會覺得驚悚。


陸澤的第一反應不是欣喜,而是護住趙盈盈,他擺出一副防著陸阿姨會傷害趙盈盈的樣子。


陸阿姨走到他跟前,抡起左右雙手,铆足了勁給他來了七八個大耳刮子!


這巴掌「啪啪」作響,大廳裡甚至還傳出回音。


沒想到吧,你最應該護住的是你自己啊。


陸澤頂著一張落滿耳光的臉:「媽?」


可能他沒想明白,向來疼愛他的媽媽,為什麼醒來一開局就先給他來了七八個耳刮子吧。


「媽什麼媽!誰是你媽!


「腦殘玩意兒,早看你不爽了!


「呵,終於讓老娘出了這口惡氣!」


說話字正腔圓,聲音鏗鏘有力。


無疑了,陸阿姨還是那個原汁原味的陸阿姨。


打完兒子,陸阿姨長舒一口氣,目光掃過全場。


「讓大家看笑話了!」


爽朗的聲音,瞬間點燃了眾人的熱情,紛紛高聲道賀陸阿姨身體康復。


大型的祝賀現場,代替了這場離譜的婚禮。


然後,陸阿姨、我的前準婆婆,她豪邁的拉起還在懵逼的我,當眾宣布:「兩件事!


「第一件,我陸敏今天收周涵月做女兒,她享有我的繼承權,我的東西,以後都歸她。


「第二件,我與陸澤從今天起斷絕母子關系,以後大路朝天各走一邊,老死不相往來!」


4.


陸阿姨面上維持著一貫的雷厲風行,在臺上同賓客們致意。


她身體的重量向我壓過來時,我當即會意挽住她。


陸阿姨外剛內柔慣了,剛剛清醒過來的人,早就耗盡了體力。


臺下眾人議論紛紛。


「這老陸總昏迷了三年,一醒過來就要跟小陸總斷絕關系,是不是糊塗了?」


「你瞧陸總疾言厲色的樣子像糊塗了?我看是你糊塗了,比今天的小陸總還不清醒。」


「那可是她親兒子啊,虎毒還不食子呢!」


「陸氏在小陸總手裡的這三年縮水了三成,今天還當眾做出悔婚的智障事。這種親兒子換給你,估計你能給他扒了皮剁碎了給狗食!」


「這三年跟著小陸總合作不僅賠錢,還得天天給他裝孫子,看他擺譜耍闊!本事沒他媽大,脾氣比他媽居然都大。」


「鹿死誰手還不一定呢,大家都謹言慎行點。」


「錦城怕是要變天了!」


「這天早該變了!再這樣下去,褲衩子都得賠幹淨。」


陸澤被陸阿姨當眾打了巴掌,又聽到這些議論,他一臉怒氣地質問:「媽,你剛剛說的是什麼意思!」


居然連個「您」字的敬語都不加。


這三年,沒給他鍛煉出總裁的能力,倒是給他養出了一身傲慢臭脾氣。


「字面意思!」


陸澤不可置信:「斷絕母子關系?我可是你親兒子!你居然要跟我斷絕關系,去認一個沒有血緣關系的外人?」


「呵,親兒子?」陸阿姨咬牙切齒地看他,像看仇人一樣,「不、是!」


陸阿姨語氣裡滿是恨不得陸澤千刀萬剐的恨意。


可惜陸澤沒聽出來。


趙盈盈幫腔:「阿姨,您剛醒過來腦子不清楚,可別讓有心人挑撥了您和阿澤的母子關系。」


她意有所指地剜了我一眼:「沒了陸澤,您以後老了可指望誰給您養老送終?人心隔肚皮,還是親生的可靠。」


陸阿姨笑了,被氣的。


趙盈盈用詞太絕,陸阿姨剛康復,就跑來說「養老送終」?


她絕頂聰明地以為,陸阿姨的笑是在贊同她。


她蠢不自知地繼續道:「阿澤再怎麼說也是您十月懷胎辛苦生的,打斷骨頭還連著筋呢。」


陸阿姨譏諷:「這話倒不假。」


「等我們結婚了,您就在家養花能草,過兩年再給您添個孫子孫女的,兒孫滿堂讓您安度往年。」


陸阿姨今年才四十三,正是芳華正茂人生起飛的年紀。


她居然用「安度晚年」給人畫大餅?


真的不去醫院給腦子做個 CT,看看裡面有沒有泡?


陸阿姨指著她:「狗改不了吃屎。」


被當眾罵作吃屎狗,趙盈盈難堪得紅了眼,轉身扎進陸澤懷裡。


陸澤怒不可遏:「夠了!盈盈哪裡說得不對,你要這樣說她?!雖然你是我媽,但是我絕不允許你這樣羞辱她。


「你今天必須給盈盈道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