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白花和野玫瑰

第2章

【沈青棠和陸昭信不信我不知道,但我肯定不相信。】


【謝梨,陸言你倆互換身份得了,彼此成全。】


沈青棠瞅著我:「謝梨你覺得我傻嗎?」


我默默地移開目光:「這個我可說不準。」


沈青棠這個女人就像被戳著痛處一樣,抄起沙發上的枕頭就要揍我。


我頂著凌亂的頭發,可憐兮兮地望著她,捏著嗓子:「唉,妹妹嘴拙,天生不大會說話,倒是惹得姐姐不高興了,都是妹妹的錯。」


彈幕:【哈哈哈哈哈哈,謝妹妹怕是姓林,不姓謝吧。】


【啊啊啊啊啊,怨種姐妹我好愛,姐妹們讓我們嗑起來。】


【瞧瞧,我們沈姐被氣得話都說不利索了。】


沈青棠枕頭一扔,費老大勁才將到嘴的國粹壓下去。


陸昭和陸言兩個人坐在旁邊吃瓜。


現在給他倆一盤瓜子,他倆估計都能當眾嗑起來。


晚上睡覺,沈青棠又去問節目組要來一床被子。


我看著如此上道的她,滿意地點點頭。


不跟我搶被子什麼都好說。


結果這個女人,第二天六點多就拉我起來晨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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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躺在床上,假裝自己耳聾。


沈青棠推我一下,我在裝睡。


沈青棠推我兩下,我也還是在裝睡。


草,也是一種植物。


後來,我還是一臉怨氣地被她從床上拖下來。


我喘著粗氣,半死不活地跟在她的身後,痛恨半個小時前一時衝動的自己。


人還是不能太過於高估自己,有些身材不屬於自己就不該肖想。


我有氣無力地在她背後嘟囔:「沈青棠你就不能跑慢點。」


她倒回來,一把抓住我的手臂:「謝梨你能不能別那麼弱雞。」


謝謝,有被侮辱到。


我們跑著跑著,就遇到同樣出來鍛煉的陸昭和陸言。


我:「現在的大學生都那麼卷了嗎?」


陸言:「不是大學生卷,是老男人卷。」


我:「唉,不隻老男人卷,老女人也卷。」


沈青棠和陸昭:「你倆說什麼呢?」


我和陸言默默地選擇閉嘴。


(小劇場,我:「你是你到底看上我姐啥了?」


陸言:「那你到底看上我叔啥了?」


我:「別誤會,我對陸昭隻有偶像之情。」


陸言:「……」)


05


隨著綜藝的熱播,網上的畫風變得越來越詭異。


沈青棠、陸昭、陸言和我被各種 CP 大亂燉,混剪小視頻火爆全網。


其中呼聲最高的就是我和沈青棠的【怨種 CP】。


我刷著微博評論,感慨觀眾的眼睛一點都不雪亮。


我和沈青棠之間頂多就是塑料姐妹花,眼裡除了嫌棄就是嫌棄,眼神怎麼可能會拉絲。


CP 可以冷門但不能邪門。


真的別太荒謬!


我和陸言處成了哥們,在節目上摸魚擺爛,躺著把錢賺。


他教我開黑打遊戲,我輔助他追沈青棠。


在我的指點下,他心甘情願地爬起來晨練健身,隻為擁有一副好身材。


綜藝比預想的還要火爆,節目組瞅著熱度開始默默地搞事情。


節目組整了個才藝趴,讓我們每個人都準備一個節目。


美其名曰,展現嘉賓魅力。


見識過我玩遊戲時的五音不全,四肢不協調。


網友紛紛揣測我這種唱跳雙廢的人,究竟能表演出什麼節目。


黑粉對我各種攻擊,嘲諷我怕是隻能當眾表演茶藝。


外界眾說紛紜,而我本人卻優哉遊哉,一點也不見著急。


當天晚上吃晚飯,沈青棠、陸昭和陸言三人,看著我欲言又止。


我望著他們,明知故問:「怎麼了?你們怕我出糗啊?」


陸言瞅著我:「要不咱倆說個相聲?或者演個小品?」


我搖頭拒絕。


沈青棠:「要不咱倆一起跳舞?走感情流,不做技術派。」


我又搖頭拒絕。


陸昭:「要不咱們集體擺爛罷演?」


陸言和沈青棠表示贊同。


我放下筷子,一臉嚴肅地看著他們:


「雖然我知道各位都是為我著想,但是打工人要有打工人的覺悟,不能一天天的淨想著摸魚,導演會誤會的。」


他們仨齊齊地朝我翻了個白眼。


彈幕:【哈哈哈哈哈,我要是之前沒看過節目,我怕是真要信了謝梨的鬼話。】


【救命,怎麼能有人又茶又沙雕。】


【沈青棠、陸昭、陸言內心 OS:這女人又帶著她的表演來了。】


【導演內心 OS:謝謝你還能記得我,謝謝你還能為我著想。】


【切,這個綠茶女真是不識好人心,別人好心幫你,還不領情。】


無語完後,他們瞅著我,還是一副要說不說的樣子。


我看著他們,眨眨眼:「放心,妹妹我啊,一定好好努力,爭取豔壓你們。」


話說完,他們就徹底不理我了。


果然,感情是會變淡的,愛是會消失的。


表演節目當天,我身穿一襲白色旗袍,悠哉地欣賞他們的表演。


沈青棠臺上熱舞,一顰一笑,媚眼如絲,舉手投足間,說不出的風情。


陸言看得耳朵尖尖泛粉,哈喇子都快要流出來了。


陸言和陸昭一起獻唱情歌,嗓音低沉喑啞,聽得人酥酥麻麻。


他們表演完,就輪到我上場。


苦學琵琶十餘年,我的功底可不是說說而已。


一曲《十面埋伏》,酣暢淋漓。


表演完,死寂的彈幕開始瘋狂地滾動起來。


【我錯了,我不該懷疑謝妹妹的實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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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旗袍美人手執琵琶,這不是妥妥的民國小說女主照進現實嗎?】


【妹妹不僅茶沏得好,琴彈得也是極好的。】


【有誰注意到沈青棠那驕傲的小眼神了?真的要嗑死我了。】


06


才藝表演的那期節目更新完,我們在熱搜上掛了幾天。


導演看著我們眉開眼笑,那眼神就像是在看香饽饽,怪瘆人的。


隨著熱度的提升,網絡上也出現一些其他聲音。


黑子批判我們這是劇本,說我和沈青棠是為了流量才捆綁在一起,私底下關系惡劣。


真假千金的熱度再次席卷而來。


黑子蹦跶得再歡,我和沈青棠都沒有發聲。


自證是個死循環,所以我們並不打算自證。


下一期節目,導演給我們準備密室逃脫大禮包,主題是中式恐怖。


沈青棠聽完安排後,眸光閃閃爍爍。


我湊過去,直勾勾地盯著她的眼睛:「你該不會是害怕了吧。」


她眼神躲閃,語氣中泛著點僵硬:「誰說的,我才不怕呢。」


我看著她這副死鴨子嘴硬的模樣,嘴角上挑,拉著她的手臂輕晃:「可是人家好怕怕,姐姐,你可要好好保護人家哦。」


沈青棠不自在地清了清喉嚨,嘴唇嚅動:「嗯。」


我繼續挑逗她:「那你可不能因為害怕拋下人家。」


她望著我,有些艱難地點點頭。


得到沈青棠的許諾後,我轉過頭看向陸言:「你也會保護我的,對吧?」


陸言看著我,眼神有些飄忽。


彈幕:【這種人好討厭啊,她這不就是在道德綁架嗎?】


【謝梨的這波操作屬實是有點下頭。】


【人家真的好怕怕,聽得我中午飯都快要吐出來了。】


事實證明,這群人裡面沒一個能打的。


沈青棠拽著我的衣角,全程閉眼。


陸言精神恍惚,腳步虛浮。


擋在我面前的陸昭,要不是屢次順拐,我就真信了他的演技。


原本指著他們保護我,現在我倒成開路坦克,以一拖三。


被鬼新娘 NPC 貼臉殺後,他們一個個癱在椅子上,分不清東西南北。


彈幕一陣狂刷:


【我屬實是沒有想到,我今日份的快樂是他們提供的。】


【要是沒有謝梨,他們仨估計就躺下了。】


【對不起我有罪,我笑得實在大聲了點。】


【謝梨內心 OS:本來還指著你們保護我,現在我倒成了奶媽。】


此刻出現一個單人任務,需要人蓋上紅蓋頭,坐上花轎假扮新娘。


我望著恍若廢人的三人,悠悠地嘆了口氣。


不怕對手太強大,就怕隊友太拉胯。


他們是靠不住的,隻能我自己上。


我百無聊賴地坐在轎內,被 NPC 抬著走。


轎子突然停了下來,前後左右蹦出幾個 NPC 來跟我貼貼。


我氣定神闲地瞥了她們一眼,沒有尖叫也沒有亂竄。


她們皺皺眉,不信邪地往我跟前湊。


我裝模作樣地拍拍自己的胸脯,小臉皺成一團,裝作自己嚇到:「姐姐,你嚇到人家了。」


她們不可置信地往後退。


我伸出手薅住其中一個的衣袖,努力擠出幾滴眼淚:「姐姐我害怕,你能送我回去嗎?」


我哭了,我裝的。


她盯著我,臉上神色晦暗不明。


在我的窮追猛打和柔弱攻勢下,她隻能順著來路把我送回大本營。


NPC 姐姐很高冷,我想跟她嘮嗑,但她不理會我。


彈幕炸了。


【6 啊,這就離譜了不是。】


【第一次見茶言茶語到 NPC 身上去的,我誰都不服就服謝梨。】


【沒玩之前嚷嚷得最大聲的是她,玩了之後最囂張的也是她。】


【我隔著屏幕都被嚇到,這個女人是怎麼做到面不改色的。】


【哈哈哈哈哈,估計 NPC 都要懷疑自己的業務能力了。】


【徒手抓 NPC 的第一人,妥妥的密室女坦克。】


07


晚上回到小屋,他們仨還是有點驚魂未定,不在狀態。


我十分嫌棄地瞟了他們一眼,自顧自地去冰箱翻晚飯。


「你們餓嗎?要一起吃點東西嗎?」


他們呆愣愣地搖搖頭,一致說不要。


好,那就是要。


我煮了速食螺蛳粉,還用空氣炸鍋炸了點半成品。


我在餐桌上歡樂嗦粉,可有人眼勾勾地覬覦我的食物。


沈青棠盯著我,一點都不帶客氣,直接上手奪食。


陸言和陸昭默默地咽口水。


我瞅著沈青棠:「你剛不是說你不吃嗎?」


「不是我想吃,是我肚子裡的饞蟲想吃,妹妹肯定舍不得姐姐餓著的,對吧?」


沈青棠搶佔著我的食物,無恥發言。


我「嘖」了一聲:「就知道你們是這樣,廚房還有,自己去盛,沈青棠你快放下我的粉。」


剛說完,他們就哼哧哼哧地往廚房跑,一秒都不帶猶豫。


我望著他們的背影,又「嘖」了一聲。


還好我成功地預判了人類的本性。


我們四個坐在餐桌上歡脫地嗦粉,用食物來安撫自己受傷的小心靈。


吃完飯,沈青棠就往我身上拱,頭倚在我的肩膀上。


我挪一步,她跟一步。


挪了幾步後,她直接伸手拍了拍我的大腿,讓我當好人肉墊子。


我瞪大眼睛,不可置信地瞅著她。


是我太過於縱容她,讓她產生不該有的錯覺了嗎?


「小梨子讓姐姐靠靠,姐姐今天有點怕怕。」


我望著她眼底若隱若現的青黑,心一軟隨她去了。


好吧,也不是不能讓她佔佔便宜。


陸昭望著陸言:「你能不能也讓我靠靠,我也有點怕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