寵愛

第1章

謝司南出身港城頂級豪門,年近三十身家千億。


緋聞女友三天一換,我卻是跟他最久的女人。


仗著與他白月光三分相似的臉,我將謝司南勾得意亂情迷,小金庫滿滿。


後來他的白月光回國,我瀟灑地卷款跑路。


再後來,我和相親對象相談正歡時。


謝司南卻忽然出現,好心相勸:


「她又嬌氣又難養,揮金如土還提上裙子就翻臉不認人,你確定自己月薪三萬養得起她?」


「哦對了,她睡覺不老實經常夢遊,夢遊時打人力大如牛……」


相親對象逃之夭夭,我氣得閉眼大叫:「謝司南你個老東西能不能閉嘴!」


矜貴英俊的男人一把扯了領帶,將我摁在車後座強吻:


「景寶怡,你他媽在床上的時候可沒嫌過我老!」


1


某奢牌的百年店慶活動,邀請了我參加。


我到現場時,一眾名媛驚訝地捂嘴竊竊私語。


「景家不是剛破產了嗎?」


「是的呀,景寶怡上個月還在賣愛馬仕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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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要是她,才沒臉出來見人。」


往日見了我寶怡長寶怡短的這些八婆們。


此時都默契地輕哼扭臉轉身,對我視而不見。


我也隻當沒看見她們,直奔高珠展示區而去。


今日品牌萬分難得地展出了一件鎮店之寶。


來自古老意大利貴族家族的玫瑰花冠冕,冠上的每朵玫瑰都可以拆卸下來當作胸針。


藍寶石點綴而成的花蕊美豔而不妖娆。


我看得目不轉睛,那種迫切想要買下據為己有的渴望。


每一秒鍾都在瘋狂疊加。


以至於謝司南給我打來電話時,我差點沒聽見鈴聲。


接通電話時,我仍盯著那頂冠冕,整個人都神思恍惚。


「在幹什麼?」


「玫瑰花冠冕好漂亮哦。」


「景寶怡,你現在在哪?」


「在天堂……」


我輕喃著,又往前一步,睜大眼想要看清楚每朵玫瑰花的花瓣。


耳邊的聲音沉默了片刻。


再響起時,男人的聲線裡仿佛染了一絲笑意,


「玫瑰花冠冕馬上就是你的了,寶貝。」


「你說什麼謝先生?」我驚得倏然睜大了眼眸。


「但是你要乖,聽我的話。」


「我乖,我聽話。」我急不可耐,連連點頭。


「我準備的那些衣物今晚穿給我看。」


「好。」


「還有,之前欠我的三次。」


「我會補上,我發誓。」


「什麼時候?」


我望著玻璃櫥窗裡的冠冕,咬了咬嘴唇:「今晚。」


「好。」


電話裡,謝司南笑聲愉悅:「一個小時後,我去接你。」


2


謝司南的賓利座駕停在店外。


他的助理親自進來接我出去時,玫瑰花冠冕已經戴在我的頭上了。


原本對我視而不見的眾名媛,齊齊傻眼。


有人厚著臉皮想要過來寒暄。


我輕哼一聲扭臉轉身,主打一個有仇當場就報。


讓她尷尬在了原地。


畢竟,謝司南這遊戲花叢,女友三天一換的老渣男。


誰知道哪天就會厭棄我。


如今當然是要狐假虎威,痛快一時是一時。


我步伐輕快地上車,直接撲到了謝司南懷中。


小時候爸爸送我最愛的珠寶和包包,我也是這樣哄他開心的。


如今用在謝司南身上,那叫一個得心應手遊刃有餘。


賓利後排的擋板升起。


謝司南修長的手指落在我的小腿上,不期然摸到了薄薄的絲襪。


他那雙原本帶著淡淡倦意的眉眼,一瞬間就染上了欲色。


「景寶怡,你今天就穿成這樣出來的?」


謝司南的手,握住我的小腿,輕揉慢捻。


黑絲絨小吊帶短裙,配絲襪細高跟鞋,稍不留神就會穿得輕浮。


但出生就養在錦繡堆裡的我,和這兩個字自然永不沾邊。


我趴在謝司南懷中,仰起臉,「不漂亮嗎?」


「漂亮,但隻能在家裡,床上,穿給我一個人看。」


「然後再給您一個人撕,是嗎?」


我今日心情大好,頗大度地能容忍他的變態嗜好。


甚至還敢大著膽子與他調侃。


隻是這樣的下場就是。


絲襪在車上就被謝司南撕爛了,


而後車子停下很久。


謝司南才抱著鬢發凌亂,衣裙撕裂的我下車。


而我全程都縮在他的黑西裝裡,壓根不敢露出臉來。


3


回到白加道的山頂別墅。


三層的主臥室裡。


「喜歡這頂冠冕?」


「喜歡……」我愛不釋手,根本舍不得摘下來。


「那就戴著。」謝司南捏了捏我的臉,桃花眼笑得潋滟蠱惑:「隻戴著它。」


見我愕然地一點點睜大眼眸,謝司南眼底笑意更深。


「泰坦尼克號不是看過很多遍了?」


「啊!」


我忍不住捂眼尖叫,年近三十閱女無數的老男人真是禽獸啊。


「寶怡。」


謝司南俯身吻住我緋紅的耳:「不乖乖聽話,金主霸霸的錢可是會收回去的。」


「不可以……」


如果不能穿漂亮裙子,拎最新款包包戴最靚的首飾,還不如直接把我殺掉。


就算景家破產了,但最困窘的那些天。


我都寧願餓肚子也要買一條新裙子。


最終,還是如他所願,隻戴了玫瑰冠冕。


謝司南今晚有些瘋。


瘋到他讓我第三次還債的時候,我實在忍不住了。


又哭又踹他:「謝司南,你都這麼老了,就不能節制一點嗎?」


卻被他握住腳踝,再次推倒在了床上。


玫瑰花冠冕幾乎都要掉落。


長發卷曲,散亂鋪陳在深灰色床品上。


我整個人猶如玻璃櫥窗裡展出的甜品。


凝脂乳酪一樣的雪白上點綴著可口鮮紅的櫻桃。


而最後,奶油在舌尖上化開,櫻桃被吞吃入腹。


謝司南餍足無比,心情大好。


我在他懷中幾乎暈厥,臉上卻還帶著斑斑淚痕。


4


第二天我睡到快中午才醒來。


床頭桌子上放著一張黑卡,還有一張便箋紙。


「寶貝,小金庫今日入賬五千萬,開不開心。」


落款是謝司南。


我激動得差點一個鯉魚打挺,卻又腰酸腿軟地跌回了柔軟的床上。


一手拿著卡親了親,一手又揉了揉腰。


忍不住笑罵了一句:「老男人還真是會啊。」


洗完澡出來時,手機正在嗡嗡震動。


看到號碼,我的情緒瞬間就低落了下來。


「景小姐。」


「是我。」


「事情進展的怎麼樣了?」


我攥著手機,心緒煩亂地扯著自己湿漉漉的頭發:


「謝先生做事很嚴謹,他每一次都做足了避孕措施。」


「景小姐,再提醒您一句,我們家老太太說了,您隻有一年機會。」


「如果一年內您都沒有辦法懷孕,那一年後更沒希望。」


謝司南出身港城頂級豪門,身家過千億。


早些年卻因為初戀女友出國嫁人,直接宣稱不會娶妻生子。


他是謝家唯一繼承人,不結婚可以,沒有子嗣卻是萬萬不行。


他的花邊新聞漫天飛,緋聞女友三天一換,沒有一任可以長久。


因為和他的初戀三分相似,我成了他歷任女友中,跟他最久的。


但誰也不知道,他對我的興趣會在什麼時候戛然而止。


「我知道,我會再想辦法的。」


「景小姐,希望我們很快就能等到好消息。」


5


謝司南最不缺的就是錢,


而我如今最缺的就是錢。


他很輕易就用珠寶靚衫將我砸得暈頭轉向。


讓我在他面前乖得像隻金絲雀。


隻是他大抵沒想到,金絲雀也會有膽子這樣大的時候。


敢在他的逆鱗上放肆。


被扎破的安全套,散落一地。


謝司南緩緩起身,隨手撈起襯衫套在身上。


我抱膝坐在床角,怕得整個人都在瑟瑟顫抖。


謝司南的臉上沒有表情,他甚至從始至終都沒有動怒。


但越是這樣,我卻越是惶恐驚懼。


他撿起領帶,沒有系,卻俯身,套在了我的腕上。


「謝先生……」我嚇得眼淚跌落,顫聲哀求。


謝司南眼底卻隻有深邃的平靜和淡漠。


領帶一圈一圈纏住我的手腕,謝司南摸了摸我的臉:「寶貝,我對你不夠好嗎?」


我哭著點頭,「謝先生,您對我很好。」


「我給你的錢,不夠多?」


我搖頭:「很多很多了。」


謝司南緩緩笑了。


他撩開我臉上的亂發,甚至體貼地將薄被為我蓋好。


「謝先生……」我不知他到底想做什麼,眼淚流得止都止不住。


我這樣算計他,幹出這種蠢事。


他會不會直接把我賣到東南亞去。


我哭得更狠了。


謝司南站起身,居高臨下看著我,眼底是我陌生的森冷。


「今晚,待在這裡給我好好想清楚,你到底想要什麼。」


「明天早上,給我答復。」


「謝先生……」


可謝司南不再看我,轉身離開了房間。


6


但第二天,謝司南沒有出現,


我叫了佣人幫我解開領帶,準備去泡澡時,接到了一通電話。


謝司南的初戀離婚回國了。


凌晨三點飛機落地港城,他親自去接的。


我知道,和謝司南的一切都在昨夜徹底結束。


但沒關系。


從小我媽媽就告訴我,就算一輩子都沒有辦法得到很多很多的愛。


那也必須要有很多很多的錢。


拜謝司南的大方闊綽所賜,我現在的小金庫數字算是驚人了。


還有謝家長輩這邊,之前說好的,就算不能懷孕。


我也可以拿到兩千萬的支票。


我窩在沙發上,仔細算了算,


如果不養馬,少買一點高珠,這些錢可以養我一輩子的。


既如此,堂堂景家大小姐,就算落魄了也要護住可憐的自尊。


我不是被謝司南甩掉的。


是我主動分手離開的。


隻是,打開行李箱開始收拾東西的時候。


我不知為何忽然落了淚。


眼淚一滴一滴砸落在衣服鞋子上,我終於還是沒能忍住,趴在床上哭得大聲。


「謝司南,老王八蛋。」


「我隻要錢,我才不要你。」


「我永遠永遠永遠,都不會再喜歡你了。」


7