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其中一個就是昨天接待我的那個學長。

他也看到我了，跟我擺擺手。

等休息的時候，他過來：「嗨，又見面了，我叫林亭，涼亭的亭。」

「我叫童允。」我接著說，「昨天謝謝你，我哥他……總之抱歉。」

林亭似乎松了口氣。

室友王穎突然過來摟住了我的脖子：「學長，可不是親哥哥哦，是情哥哥。」

我輕輕碰了王穎一下：「別胡說。」

「我哪有胡說？你倆不是有娃娃親嗎？」

「……」

室友曹子荨和陳默也過來了，林亭看向我，但我沒說話。

休息結束，我們回到隊伍裡。

我和陳默站在一起，她小聲說：「那個學長喜歡你。」

我朝林亭的方向看了一眼，輕輕捅了陳默一下：「別亂說。」

然後我們兩個立刻被眼尖的教官拎出去喊口號了。

下午五點多，第一天的軍訓結束了。

我們四個往食堂走去，身後突然有人喊我的名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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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一回頭，是林亭。

他跑過來，另外三個人立刻讓開了。

「童允，我們去小食堂等你哈！」

然後她們三個笑哈哈地走了。

我目送著她們離開，轉回頭看向林亭：「學長，你有事嗎？」

林亭撓了撓後腦勺：「我……我就是想問問你，你喜歡他嗎？」

這個「他」指的是程澈吧。

我搖了搖頭，確實不喜歡。

林亭粲然一笑，我繼續道：「學長，我沒有談戀愛的打算，大一我想先把基礎打好。」

說完，我去小食堂找她們三個了。

王穎立刻問我：「林學長是不是跟你表白了？」

「沒有。」

王穎：「那他找你什麼事？」

「他問我喜不喜歡程澈。」

曹子荨：「那你喜歡嗎？」

我搖頭。

曹子荨似乎很不解：「程澈那麼帥你都不喜歡？那你喜歡什麼樣的？」

王穎：「林學長那樣的？」

「……」

我的頭很大，她們太能聒噪了。

還是陳默好。

陳默雙手環胸，眯著眼睛看著我：「你喜歡程澈。」

「……」

陳默：「我會看。」

「……」

這都是些什麼室友啊？

6

軍訓結束，當天程阿姨就打來電話了。

「小允啊，今天早點回來，阿姨給你準備一桌子好吃的。」

「好，謝謝阿姨。」

我掛斷電話，聳聳肩：「今晚不能跟你們一起吃飯了，程阿姨讓我早點回去。」

陳默點點頭，十分善解人意：「應該的，未來婆婆當然比我們重要啦。」

曹子荨和王穎：「哈哈！」

我真是服了這三個老六了。

「你們再說，我就不理你們了！」我威脅。

好吧，根本沒什麼力度。

我被她們三個按在床上抓痒痒，Ŧűⁿ笑得我眼淚都出來了，肚子好疼。

…………

下午五點多，我回去了。

程阿姨就在廚房裡。

我洗了手：「阿姨，我來幫忙。」

「你出去給程澈打電話，讓他快點回來。」程阿姨把我往外推。

我拿出手機，撥通了程澈的電話號碼。

過了一會，電話接通，那邊傳來程澈一如既往吊兒郎當的聲音：「這是我允妹妹嗎？找哥哥什麼事啊？」

「阿姨叫你早點回來吃飯。」

「你告訴你阿姨，我忙，你們先吃吧。」說完，程澈掛斷電話。

我進去跟程阿姨說了，程阿姨把程澈好一頓罵。

我沒忍住笑了出來。

…………

晚飯是我和程阿姨還有張姨一起吃的，程澈一直都沒回來。

飯後，程阿姨打電話給程澈，問他在哪了。

掛斷電話之後，程阿姨跟張姨說：「他還在公司呢，應該沒吃飯，張姨，你把湯給他送去。」

張姨有些為難：「可是我還要處理那隻雞，再不處理，阿澈回來不發火才怪，到處都是雞屎味。」

程阿姨笑了出來：「也是。」

「那我去吧。」我拿出車鑰匙，「程澈哥把那輛奧迪留給我了。」

程阿姨瞬間變得興奮：「好啊好啊，正好你也去他公司看看，我給你地址。」

我拿到地址，跟著導航去了程澈的公司。

剛進門就被人攔下來了。

「我怎麼知道你是不是騙子？想要接近我們總裁的人可多了。」

我覺得有些好笑，但也沒為難對方，給程澈打了通電話。

過了一會，程澈下來了。

「誰把你攔下來的允妹妹？告訴哥哥，哥哥給你報仇。」程澈笑著說，含笑嗔了那個人一眼，就帶我進去了。

「我不進去了，阿姨讓我給你送湯來，我這就回去了。」

「我也快走了，你等我一會，先上去。」程澈給我拽進了電梯裡。

到了他的辦公室，我才發現原來顧辛也在。

真看不出來，他們認真工作的時候，比平時那副紈绔子弟相酷多了。

他們兩個把湯分了喝，顧辛邊喝邊感嘆：「有媳婦兒可真好，還有人給送飯來，要不然就得吃外賣了。」

程澈「嘶」了一聲：「瞎說什麼呢？不好拿這事兒開小姑娘玩笑，不知道啊？」

顧辛盯著程澈看了會：「澈哥，你真不喜歡允妹妹啊？那我可下手了啊，我可是真喜歡……」

「滾！」程澈一腳踹過去，「有你什麼事兒？哪涼快哪待著去。」

顧辛：「我好難過哦。」

「……」

7

回到程澈的公寓時已經有點晚了，我就直接回房洗漱了。

之後看了會書，快到十點的時候我就上床睡覺了。

不知道是不是程阿姨給我補得有點大了，半夜我被一陣口渴弄醒。

出去竟然發現二樓的小客廳亮著燈，隻見程澈全身上下隻穿著一件橙色的四角褲衩，似乎也是口幹，準備喝水。

四目相對，尷尬了。

我輕咳了一聲，頓時臉火辣辣的：「不好意思，我口渴，倒水喝。」

說完，我直接從茶幾上拿起個杯子去接水。

程澈「嘶」了一聲：「我說你這姑娘這麼回事？你都不知道害羞啊？」

我一邊喝水一邊看他，隨即放下水杯：「有什麼害羞的？又不是沒看過。」

程澈瞬間撐大眼睛：「你看過？」

他緊緊蹙起眉心：「你看過誰就穿個褲衩？」

「我以前的鄰居啊。」我往房間走，「我還給他換過尿不湿呢，別說他就穿件褲衩了，他什麼沒穿我都看過。」

我剛走到房間門口，程澈暴躁的聲音就傳了過來：「小屁孩能跟老子比？」

「……」我關上門，笑著搖搖頭，上床繼續睡覺。

…………

第二天早晨，張姨弄了桂花糕，不知道是怎麼做的，QQ 彈彈的很好吃。

我吃第二個的時候，終於忍不住了，抬頭看著一直偷偷摸摸看我的程澈。

「你要說什麼就說吧。」

程澈在我的臉上打量了一圈：「你昨晚就沒失眠？」

我愣了一下：「為什麼失眠？」

「靠！」程澈咬了咬牙，小聲嘟囔了一句，「我都失眠了，你竟然沒失眠，這不科學！」

「？？」

他腦袋湊過來：「允妹妹，其實你小時候我也給你換過尿不湿。」

「你到底想說什麼？」

「真的，你一歲的時候，童叔和童姨帶你來我們家做客，那個時候我就已經是個大孩子了。」

他說完還點點頭，仿佛是在讓我相信這件事。

是就是唄。

「所以呢？」

程澈的神色變得不可思議：「你真不害羞啊？」

我有些哭笑不得：「那都是小時候的事情了，有什麼好害羞的？」

「那你昨晚就看我穿著個褲衩，你怎麼不害羞？」程澈閉了閉眼，「你就算不害羞，難道心底一點小小的波動都沒有嗎？」

我莫名其妙看著他：「你到底要說什麼？」

程澈：「吃飯吧……」

真是莫名其妙。

吃完飯我就準備去學校，剛要出門，程澈就湊了過來。

「允妹妹，我答應你們宿舍的人，請她們吃飯，就這個周五怎麼樣？」

「行，我問問她們，微信上告訴你。」說完我就出去了。

程澈站在門口，一手把著門把手：「等你的消息！」

「……」

8

我問了陳默她們，她們都說周五晚上可以，還說想去吃火鍋。

我在微信上告訴程澈。

很快就到了周五晚上，程澈開車來接我們。

到了火鍋店，程澈化身東道主，熱情極了。

王穎那個感動啊，都快跟程澈拜把子了。

她被火鍋的熱氣燻得臉頰紅紅的，拿起酒杯敬程澈：「澈哥，看在你這麼夠意思的分上，我給你透露一個我連我爹媽都不透露的秘密ẗṻ⁻。」

程澈笑著問：「什麼秘密？」

王穎用手背擋住嘴巴，嗓門卻很大：「我們學生會有個學長在追童允！」

「……」

就這麼個秘密啊？

程澈的視線一下子砸到了我的臉上：「真的？」

「沒有，她喝多了，別聽她胡說。」

王穎嘟著嘴：「我可沒胡說啊，不信你問陳默和子荨啊。」

那兩人點頭。

我看過去，陳默雙手環胸，女王範十足：「沒辦法，吃人家嘴軟，要怪就怪林學長太不會來事了，不知道討好我們，還是澈哥上道。」

程澈就跟被誇獎了似的：「那必須的，我多上道啊，來吃！想吃什麼再點！」

我默默嘆了口氣。

真是一個比一個幼稚。

…………

吃完飯我們就在火鍋店門口分開了。

曹子荨回家，我想跟陳默和王穎回宿舍，但是程澈說明天早晨要送我回程宅，早點出發，讓我跟他回公寓去。

我沒有拒絕。

路上，程澈沒說話。

我的手機鈴聲響了起來。

竟然是林亭打來的，軍訓的時候，他跟我要了電話號碼。

我接通電話，林亭問我明天有沒有時間。

「我明天要去書店，應該沒時間。」我實話實說。

林亭卻說：「正好我也要去書店，一起吧。」

「嗯，那明天電話聯系吧。」

之後我掛斷電話。

「誰啊？」程澈終於開口了。

我隨口回答：「林亭。」

「就是那個追你的學長？」程澈聲音微微上揚。

「嗯。」

程澈沒再說話。

一直到回到他的公寓，他都沒再跟我說一句話。

直到二天早晨他送我回程宅。

程阿姨問我想吃什麼，還跟我研究起晚上的菜單。

程澈就坐在一邊玩手機。

程阿姨奇怪地問程澈：「你在這幹什麼？平時都不著家的主啊。」

程澈癱在那，跟沒骨頭似的：「這不是想你了嗎，在家陪陪你。」

「你少來。」程阿姨哼了一聲。

研究完晚上的菜色，我就準備出去了，和程阿姨說我出去買幾本書。

上了車，我給林亭打電話，和他定在電影院附近的書店見，那家書店的書比較全。

見了面，林亭問我要買關於什麼方面的書。

「和我的專業有關，文學方面的，我高中老師給我的書單。」我回答，一轉身，半個黑色的腦袋在我的眼前一閃而逝。

其實也不是半個，頂多就是個腦瓜頂。

怎麼感覺有偷書的？

但我也沒多想。

我和林亭買完書，就出去了。

林亭指著不遠處的電影院：「最近正在上映好țū₈萊塢大片，你有興趣嗎？」

「我不是很感興趣。」我微微一笑，「你今天找我，是有事跟我說嗎？」

「我……」林亭吞吞吐吐地，「童允，我其實……我看到你的第一眼就喜歡上你了。」

我並不意外。

「謝謝。」我真誠地道謝，接著說，「但是我對你沒有那種感覺。」

林亭笑了笑：「不要緊，你讓我追你就行。」

「……」

9

我回到程宅的時候，程澈已經走了。

可過了一會，他又回來了，臉色看上去不是很好，好像在外面惹了不痛快。

程阿姨笑著問：「你又怎麼了？」

程澈看向我……

可以說是瞪著我了。

「沒什麼，就是覺得有些人沒有一點責任心。」

呃……

我怎麼感覺他說的「有些人」指的是我呢？

我沒惹到他吧？

程阿姨走後，我過去問他：「你怎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