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戀和新歡長得像該怎麼辦?
第4章
兩秒後,我才找回自己的聲音。
「戀……戀愛?」
裴樾有些不自然地移開視線:「裴氏未來的老板娘當不當?一句話。」
跟裴樾冷峻的形象不同,他的表白很樸實。
面前的男人耳尖通紅。
那抹紅從耳尖蔓延到脖頸。
他沒有看我,視線依舊盯著球場看。
但沒有剛才的從容不迫,喉結上下滾動,抬起手又摸鼻子又摸脖子的。
一連串的動作下來像拍了個手勢舞。
我呆愣愣地看著他這副樣子。
這哥好像,不是在開玩笑。
為什麼?就因為我夠舔???
可我沒想跟他戀愛的啊。
我隻想錢到手就跑路的。
我無措地站在原地,十分焦躁。
哥們,我隻是舔狗,你有點越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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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瞬間,無數的道德譴責從四面八方向我湧來。
裴樾完了,他對我動了感情。
我也完了,我注定要當一個愛情騙子了。
沒錯,我還是要繼續舔。
勝利在望了,有放棄的道理嗎?
裴樾被欺騙感情很慘,但我覺得還是我慘一點。
畢竟他隻是被欺騙了感情,而我可是會失去一千萬啊。
我假笑:「那個,裴……裴樾,我覺得我們還可以再互相了解了解。
「一段感情的開始,一定要慎重再慎重。
「而且你這麼優秀,我還沒做好準備。」
我連樾哥哥都不敢叫了。
話音剛落,我清晰地感受到周圍氣壓明顯地下降。
幾秒後,裴樾轉過身面向我。
「說完了嗎?」
剛才他的那股子局促已經消失了。
取而代之的是泛著寒光的眸子。
「說完了。」
裴樾舌尖抵了抵左側臉頰,冷笑一聲。
「蔣竹,你說得對,你配不上我。」
他轉身走了,給我留了一個挺拔冷峻的背影。
對了,這味對了。
我站在原地看著他的背影,差點喜極而泣。
他好冷漠我好愛,他好兇我好愛。
23
戰戰兢兢又舔了裴樾幾天後。
我放下心來。
因為他沒再提過這件事,一切如常。
他那天大概隻是一時興起。
我們回到了以前的狀態。
我繼續上趕著當舔狗,他繼續冷冰冰地諷刺我。
我勾著日歷。
還有最後十天,隻要再舔十天。
勝利在望了。
手機裡盛陽又給我發了一條消息。
今晚裴樾會去參加一場海邊 pArty。
去之前我確實沒想到周妄也會來。
周妄前陣子出了趟差,這兩天剛回校。
不是我過度關注他,隻是這點事他自己全發朋友圈了。
可能是把朋友圈當對象了,天天往朋友圈報備行程。
長桌擺在沙灘上。
身後是浪花拍打在岸上的聲音。
周圍是烤肉香,混雜著少男少女的談笑聲。
迎著海風,倒有點青春的意思。
周妄來的時候,我正在一臉諂媚地給裴樾倒酒。
等我反應過來時,他人已經在我旁邊坐下了。
他的視線冷冷地掃過我的動作,然後給自己也倒了杯酒。
我沒給他眼神,正在勤勤懇懇地當舔狗。
裴樾手裡舉著酒杯,眼睑半垂,神色懶散又隨性。
酒液在杯中搖晃。
我湊過去。
「樾哥哥,你身上好香啊,手也好大。
「你都不會醉诶。
「我喝一杯就醉了,樾哥哥等下可以送我回家嗎?」
還沒等裴樾說話,身邊先響起欠揍的嗤笑聲。
周妄往椅背上仰了仰,慢悠悠地諷刺道:「蔣竹,這麼多年還是這套?」
本來上班就煩。
我撇過頭看他,皮笑肉不笑。
「這麼多年你還是愛吃這種東西。」
他面前擺了盤碟子,裡面是香菜炒年糕。
他從小最愛吃的菜。
難吃得要命。
他沒被我的話激怒,反而好心情地挑了挑眉:「沒你做的好吃。」
我翻白眼,讓你點評了嗎?
「不是說我做菜難吃?」
「誰讓你說我口味差。」他勾唇,反問我,「而且我不是每次都吃光了嘛。」
我懶得跟他爭。
掃過桌上的一杯飲料。
隨口提醒道:「這果汁裡加了檸檬。」
男人聞言眉尾輕揚。
下一秒,他把手虛握成拳,抵在唇上,誇張地啊了一聲:「差點喝了诶,我都快忘了自己檸檬過敏了。」
周妄又抿著唇笑,語氣親昵又自然:「你總是記得比我清楚的。」
我見鬼似的看他,沒懂他幹嘛突然這麼做作。
他表情又淡了下來,視線越過我,玩味地看向我身後:「別誤會啊哥們,竹子隻是我的妹妹。」
我脖頸一僵,如夢方醒地感受到身後陰寒的視線。
我打了個哆嗦。
僵硬地回過身。
果不其然,裴樾臉又黑得跟炭一樣了。
他看周妄真是有點不爽的。
「那個。」我尬笑了兩聲,想緩和,「有沒有可能,他真的是我哥。」
裴樾唇線抿得筆直,語氣冷寒:「異父異母的哥?」
我一噎。
但他沒繼續發難,舉了舉空杯。
我慌不迭給他倒上酒。
他也不急著喝,像是不經意地開口:「今天要多喝點嗎?」
我一愣,他在問我嗎?
我認真回道:「你胃不好,還是少喝點吧。」
裴樾聞言唇角彎起:「不打緊,有你包裡給我準備的胃藥,不打緊。」
「不打緊」三個字語調被刻意拉長,念得曖昧不已。
周圍的溫度似乎又低了幾個度。
片刻後,周妄痞氣的嗤笑聲在身側響起:「胃不好去隔壁桌喝點牛奶得了,可別喝出什麼毛病了訛上我妹。」
裴樾臉上的笑意緩緩斂起。
修長的手指端起酒杯,仰頭一飲而盡。
周妄訕笑一聲:「不自量力。」
然後仰頭也幹了一杯。
於是莫名其妙地,他們兩個瘋子開始拼酒了。
兩個人喝得一個比一個猛,也不管白的紅的啤的,都不要命地往嘴裡灌。
酒杯在桌上噼啪作響。
周圍的人都好奇地打量著他們,指著這裡竊竊私語。
「這什麼情況?」
「好像是蔣竹她哥跟裴樾在拼酒。」
「可是他們看起來似乎真的想喝死對方。」
「誰知道呢?」
我想找個地縫鑽進去。
他們是不是小學剛畢業?
不過好在十五分鍾後,這場戰爭結束了。
桌上擺滿了空酒瓶空酒杯。
周妄酒量好一點,喝成這樣也還能動彈。
裴樾已經堅持不住地倒在我肩上了。
周妄喝酒不上臉,到現在臉上也隻有一層薄紅。
跟滿臉通紅的裴樾比起來,他看起來是大獲全勝了,正得意洋洋地吃著盤裡的香菜炒年糕。
我揉了揉額頭,很煩。
24
周圍有幾個人說著要去旁邊的店裡吃點東西醒醒酒。
我側目看著裴樾全身發紅的樣子,覺得他可能也需要清醒清醒。
於是也沒管周妄。
和另一個人一起扶著裴樾,跟著一群人一起進了一家海邊小飯館。
剛扶著人坐下沒多久,周妄又搖搖晃晃地跟了上來。
像個幽靈似的。
以前周妄在我面前喝過幾次酒。
我了解他的德行,酒量好,但一喝多嘴就碎。
這會兒他雙臂交疊,居高臨下地看著倒在桌上不省人事的裴樾,很不屑地扯了扯唇。
周妄大腿倚在桌沿,又開始耍嘴皮子。
「我聽朋友說我和這個什麼裴樾長得像。」他很不認同地搖頭,自顧自說道,「他們肯定瞎了,明明一點都不像。」
「是吧,竹子。」他突然衝我發問,神色驕傲,「老子明顯帥多了。」
周妄不像裴樾那樣敏感多疑,他粗神經又自戀。
如果沒人提,他一輩子都不會覺得自己跟任何人長得像。
所以這個酒鬼沒等我回答,又側著腦袋,拔高聲調問其他人:「你們說是吧?」
原本有些喧鬧的空間,一瞬間變得鴉雀無聲。
我看到跟裴樾交好的幾個人不約而同露出尷尬的表情,還有人拿出手機偷偷拍照。
凝滯阻塞的氣氛。
偏偏那人還自我感覺良好,嘟嘟囔囔地繼續開口:「而且我覺得……」
我飛快上前捂住他的嘴,壓低聲音:「你給我少說兩句。」
又衝其他人抱歉地笑道:「不好意思啊,他喝多了胡言亂語呢,我先帶他走了哈。」
周妄不滿地瞪著眼,嘴裡還嗚嗚個不停。
我怕他繼續耍酒瘋。
生拉硬拽把人帶了出去。
等走得遠了點,我看四下沒人,才把他松開。
我轉了轉發麻的手腕,說:「你發什麼瘋?裴樾是裴氏的公子,你幹嗎非得得罪他?」
周妄還彎腰大喘氣呢,一聽這話又上頭了,眼圈霎時染了紅。
「公子?他是太子都沒用!」他大聲嚷嚷著,語氣發狠地叫囂,「有本事就讓他來弄死老子!」
他真是喝了不少,現在這副樣子混了個十成十。
我有些頭疼:「你一天到晚就知道給我惹事。」
他這下不嚷嚷了,很認真地盯著我看。
然後嘴一撇,淚眼汪汪地開始控訴我的罪行:「你不向著我就算了,還兇我。他們說老子和那個裴樾長得像,你還天天跟著他跑。」
「我每天都很難過,吃不好睡不好,你真的壞,為什麼隻對我這麼壞?」
他吸了吸鼻子,越說越委屈:「周妄是獨一無二的,怎麼會跟別人像?」
他的情緒轉變得太快。
剛才還一副要幹死全世界的混蛋樣子,現在又像隻被拋棄的小狗,可憐兮兮。
我嘆了口氣。
醉鬼可真難搞。
「好了,對不起嘛,我不該兇你的。」我像哄孩子一樣,拍了拍他的發頂,放軟語調,「旺旺是獨一無二的,全世界隻有一個旺旺。」
我被自己的嗓音惡心得一激靈。
但周妄很受用。
他緊緊抿著唇,似乎在忍著不哭出來,眼睛湿漉漉地盯țṻ⁻著我又看了一會兒。
然後張開雙臂,得寸進尺地把我抱在懷裡。
我推不開他,就由著他抱。
海風吹在臉上,帶著一點湿潤。
我再次聽到了少年劇烈的心跳聲。
「竹子,我現在不是很窮了。」他把頭埋進我的肩窩,悶聲悶氣地說,「我以後還會有更多錢的,都給你花好不好?」
他的聲音又低又啞,帶著一點脆弱的懇切。
我又想起那個夜晚,巷子裡的路燈明明滅滅。
我刻薄地嘲諷十八歲的少年:「你仨瓜倆棗的還學人包養呢?別搞笑了。」
不遠處的大海,浪花翻湧,回憶裡的場景開始變得搖搖欲墜。
「對不起。」我重重地呼出一口氣,喉嚨發緊,「我當初說了難聽的話,不是真心的,我不該那樣。
「我一直,都很感謝你。」
箍在我腰間的手臂收緊了些,耳畔隻能聽到男人顫抖的呼吸聲。
模糊間,似乎有溫熱的液體掉進我的脖頸,風吹過,帶起一點涼意。
「我原諒你了。」
「嗯,謝謝你。」
25
周妄被他朋友帶走了。
說是他公司的合伙人。
一來就劈頭蓋臉地數落周妄,公司一堆事情還沒處理就來這裡喝酒。
周妄站在一旁,收起了尖刺,很乖巧地聽訓。
他走之前我拉住他。
然後踮腳往他脖子上套了根繩子。
他迷茫地揪著繩,手指下滑,摸到了那塊溫潤的翡翠:「這什麼?」
「平安扣。」
小狗眼睛一亮:「你給我買的?」
我不自然地移開視線:「路上撿的。」
「撿的?」周妄耳朵又垂了下來,小聲嘟囔,「撿的也挺好。」
我:「……」
喝酒真的傷腦子。
送周妄走之後,我回到飯館。
其他人都走了,應該是去趕下一場了。
出乎意料的是裴樾還在店裡。
他醒了,一個人孤零零地坐在飯桌前。
也沒點菜,老板竟然沒把他這個醉鬼趕走。
雖然醒了,但他人好像更迷糊了,耷拉著腦袋,臉上還帶著醉酒的紅暈。
看我來了,咧著嘴衝我傻笑:「你回來了。」
我走過去:「很晚了,我們回去吧。」
「我餓了,想吃東西。」
「那我給你點?」
「不要。」他晃晃腦袋,無理取鬧地撒嬌,「我要你給我做。」
我抬手按了按眉心,煩躁得要死,這一個兩個的都這麼難伺候。
沒辦法,我給了老板一百塊錢,然後進後廚炒了個蛋炒飯。
炒好後我端到裴樾面前。
他很乖巧地挺直背,坐得端端正正。
他拿起勺子舀了一點,然後盯著那勺飯看了幾秒,又把勺子往碗裡一擱。
抿著唇,看起來很不滿。
「怎麼了?不是要吃嗎?」我拿紙擦了擦手,沒懂他又要整什麼幺蛾子。
「別人都有的,我就不要了。」
???
我滿頭問號。
他最近在看紅樓夢?
而且醉酒的人都這麼陰晴不定嗎?
算了,專業的舔狗不能有過多的負面情緒。
我耐著性子安撫他:「就你一個人有,其他人都吃不到。」
像是不信我的話,他掃視了一圈周圍。
店裡有零星一兩個客人,面前擺的都是海鮮面。
他這才心滿意足地收回視線,重新拿起勺子,模樣還挺得意。
我長舒了口氣。
掏出手機給盛陽發了個定位,讓他來接人。
等他來的時候,裴樾也剛好吃完Ṭű̂ₗ。
送他走之前,他揪著我的衣擺,含糊不清道:「我很有錢的……別去找那個混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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